周禮若是染上了瘟疫,那丹寧這一攤子事,該如何是好?
白芷霎時間一陣暈眩,她跌跌撞撞,鞋都來不及穿就衝出了門。
可當她衝出門,周禮已經不見了。
她忙不跌的就朝周禮的房間跑去,她跑得很快,恰巧撞上了正要關門的周禮。
周禮見她追了上來,砰的就把門關上了。
白芷衝上去勐的敲門,「周禮!你開門,你是不是病了?找大夫給你瞧瞧!」
周禮躲在門後,長長舒了一口氣,「得了,就是咳了兩聲,沒有大礙!」
二人隔著一道門,又同時沉默了。
這些天來的鬱結,讓白芷喘不過氣,「周禮,拉你上了丹寧這條賊船,真是對不起。」
白芷的雙瞳渙散,好似聚不了焦了。
周禮又想咳嗽,忙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壓下了喉嚨的癢意。
他找了個凳子緩慢坐下,翹著二郎腿,絲毫沒有慌亂的神情,他輕笑出聲。
這個白雪,是個妙人。
和他一樣,離經叛道。
周禮緩緩開口,「城主,白雪姑娘,你讓周禮說什麼好呢?」
二人隔著門扉對話。
白芷不解其意,無力的癱坐在了門口,蜷縮著身子,環抱著膝蓋,「是我的錯。」
「城主,周禮之前與你說,我今年二十又八,但那是假話,你猜猜今年周禮多大年紀了?」周禮的聲音從屋子裡平和的傳來,有一種力量感。
白芷沒想到他的年齡竟是假的,有些驚訝,「二十五?」
「三十六了。」
白芷更驚了,一定是他穿的太花,根本看不出他竟有三十六了。
「在我短短三十六年的人生里,有三十六年都在找一個能接納我的人,找一個能看懂我寫字的人,找一個能允我穿花衣裳的人。」周禮手撐著桌子,端起茶杯在桌子上輕磕。
白芷怔然,她縮著身子,不知怎麼答話。
「天下沒有大亂之前,我考了九年的科舉,如你所言,初試都過不了。那些年,散盡家財,四處託人舉薦,且不論我是否真有才華,沒人願意看我的舉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