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武之人耳力好,梅伯陽自是聽見了他們的悄悄話,趕緊補充道,「不管是辰京,瓊州,還是上北城都有這條,你既然都認了,那就該受罪!」
「等等等等!私通?私通明明是兩個人的事,為何只罰我一個?要罰男的不也得罰嗎?」
梅伯陽聞言,又愣住了,而後他不可置信地笑出了聲,「哈哈哈哈?攀扯寧王這事情,你倒是敢!但你是什麼身份?他是什麼身份?你還想讓他和你一同受罰?你是覺得活著難受?要死上一死才能舒坦?」
白芷驚了,前面都還是在講道理,她就這麼提了一提孟瑛,梅伯陽瞬間變了臉,道理也不講了,想用強權與身份來壓人,梅家人護犢子這事還真不是假的。
她偷偷瞥了眼孟瑛,卻落進了他溫柔的笑意里,滿眼寵溺,甚至還有幾分欲望。
他剛才不會一直這樣看著這自己吧?
白芷一這樣想,她就毛骨悚然,她瞬間洩了氣,「總之……你這罪定得草率,今日來得可都是各地有頭有臉的人物,伯陽將軍若非要胡攪蠻纏,丟的可不是我的臉!」
「胡攪蠻纏的是你!是你辱了皇家的臉面!」梅伯陽不屑道。
「你又不是皇家的人,陛下還沒說話,哪兒輪得到你!」
此言一出,孟瑛忍俊不禁,止不住的笑了。
只有這句話才是重點。
游珍珍和景德帝早就習慣了被當做吉祥物一樣地擺在那個位置,今日忽然被人提到,倒還有些新奇。
景德帝說不清話,怕鬧笑話,也怕辱了皇家顏面,自是不開口,只讓游珍珍代為表達。
游珍珍生疏的笑了,「呃,呵呵呵,是啊,伯陽將軍,這事情你說了不算……」
話還沒說完,就被梅伯陽一個眼神瞪了回去,游珍珍聲音弱了下去,自己早已淪為他的玩物,越發任人操作了。
「好了——」孟瑛平靜溫和且從容堅定的聲音傳來,讓大殿一時靜了下來。
「這事情是颯蘭的私事,當年叛賊幾次三番圍剿我孟瑛的殘黨,白姑娘能逃出生天,平安生下颯蘭的孩子,颯蘭已覺奇蹟。她頭又患有頑疾,本該是性命不保,卻奇蹟般地活了下來。人能活著已是不易,颯蘭還求什麼呢?」
「她與卓遙將軍的事,說到底也是陰差陽錯,是造化弄人,這事誰也怪不了!究其原因,還是因為這一場離亂!」
「這些年誰也不好過,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窮困潦倒,戰亂奔襲。所以颯蘭才誠邀諸位前來,舉眾人之力,討伐叛賊,收復辰京!還天下以太平!」
「今日颯蘭的家事讓諸位見笑了,但颯蘭其實並不介意諸位談論。辰國一日不太平,這樣的事情還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倫理綱常在戰爭面前一文不值。颯蘭倒是希望有朝一日,國泰民安之時,這樁事能成為辰國百姓茶餘飯後的笑談,不管百姓如何看待,是褒是貶,只要他們還能笑著談論,颯蘭都覺不枉此生!」
孟瑛借題發揮,慷慨陳詞,情真意切,這倒是讓在座的人不自覺地轉移了注意力,白芷與卓遙的事,便不再是他們談論的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