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翎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卓遙,他雖然身子骨極壯實,但是槍傷到底沒見過,現在又虛弱至極,怕他一時太傷心給氣死了。
卓遙倚靠在牢房門對面,朝卓翎點點頭。卓翎只好離開,有些話只能他們二人說,但她沒走多遠,只在拐角處聽著,以免卓遙身子扛不住。
卓翎走了後,白芷沉默了許久才開口,「你傷得怎麼樣?」
是冰冷的語調,是她第二次的關心。
「我……沒事……未及要害……」
「你能不能發誓……你不會死。」白芷又再次強調。
卓遙不解她的意思,卻也照做了,「我發誓……我不會死……」
「那好……你說的啊……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話到此處,卓遙還有幾分期待,他覺得她是心疼他的。
白芷深深吸了一口氣,帶著幾分薄涼的笑意,唇瓣輕啟,「其實……當初和你成親……也不過是聯姻。」
話音一落,卓遙瞳孔倏地震顫起來,心疼得像是在被鋸齒來回拉鋸。
只是這鋸齒刃是兩頭的,拉鋸著卓遙的同時,也把將白芷傷得體無完膚。
極致的痛帶來了一絲愉悅,她仍要開口。
「阿谷……也不過是為了綁住你的籌碼。」
卓遙胸中氣血一涌,他抬手緊緊按住自己的胸腔,好似按不住,就會一口鮮血噴濺而出,奪人性命。
「你要是沒有兵,誰也不會理你。你這個人也沒什麼優點,連自己的女人也能讓,窩囊死了!」
「這麼大的個子,怎麼就能對別人唯命是從呢?」
白芷看他眼裡已經蓄滿了淚水,搖搖欲墜,聲音漸漸小了,咬著唇又問了一句,「你真的不會死?」
卓遙明白的,人心裡若有痛,總得發洩出來,殺得熱火朝天,才能安心。
他緊緊咬著後槽牙,「不會……我一點也不痛。」
白芷的表情也變了形狀,她努力維持了譏諷笑意,可那兩行眼淚卻出賣了她,「那好,我就繼續說了……」
「到頭來,你就是那種一事無成的男人,女人你也護不住,就愛做別人的哈巴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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