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小鹿般的眸裡帶著不經意的渴求。
喉結輕動了下,沈知序看著她,低聲諾允,「我在外面等你。」
沈念唇角彎了彎,轉身進了病房。
看到父親的那一刻,只是一眼,眼淚流下來。
房間裡各種叫不上名字的機器響著規律的嗡鳴聲,沈啟山躺在最中央的病床上,身上插著各種管子,藍色的病號服又大又空。
他的雙眼緊緊閉著,眼窩深邃,臉色枯黃,鬢間泛著隱隱的白。
七年彈指一揮,父親好像真的老了。
和多年前的成熟沉穩相去甚遠。
「凝凝,你來了。」
病床上的男人聲音很虛弱,看到沈念,費力地朝她招手。
沈念趕緊走過去,「爸爸。」
父親的手瘦骨嶙峋,握在掌心硌得有些疼,沈念咬唇,又想流眼淚,「對不起,爸爸,我現在才來看您。」
「不怪凝凝,是爸爸做錯事了。這些年過得好嗎?」
沈念低著腦袋,「挺好的。」
其實怎麼會好呢。
沈家對她再好,也終究不是她自己的家。
沈家做的所有好事,未來會以怎樣的籌碼收回去。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爸爸,那些事,不是您做的是嗎?您是被冤枉的。」
沈啟山嘆了口氣,語速很慢,「凝凝,這些事情不是你能管得了的。我走了以後,好好學習,好好生活,你媽媽和你沈叔叔年輕時是同學,沈家,不會不管你的。」
沈念的眼淚又止不住了,淚眼婆娑,「爸爸您別瞎說,您會沒事的。」
沈啟山笑笑,也不爭辯,「最近和媽媽有聯繫嗎?」
沈念低頭,賭氣一般,「沒有。」
「怎麼還這么小孩子脾氣,」
沈啟山笑笑,「好了,凝凝該回家了,爸爸想休息了。」
意興闌珊地說完,沈啟山就背轉過身,不再看沈念了。
-
出了病房,沈知序不在。
沈念一路房間看過去,摸索著走到一間醫生辦公室門口。
沈知序正在裡面和醫生談話。
很多專業名詞,沈念大部分都聽不太懂。
但是,『癌症』、『晚期』一類的詞她還是能聽懂的。
...
「凝凝,你爸爸呢。」
正發呆的時候,一個紅衣女人風塵僕僕,踩著高跟鞋風風火火從電梯出來。
她的手邊提著一隻小行李箱,估摸著時間,似乎是一聽到消息就上了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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