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其他旁支,上上下下都算上,幾十上百號人是有的。
剛去沈家的時候,沈念最討厭的就是人多的場景,那些人知道她的身份,總是明里暗裡的欺負她。
是有一次鬧大了,孟菀音拿出沈家長媳的威嚴,自那以後,沒人再敢欺負沈念。
這個結論從沈知序的口中說出來。
本該是沒什麼的。
沈念一直都知道孟菀音對她好。
只是沈知序說這話時側眸看她,那雙清冷,且含笑的眼。
哥哥對妹妹般的好。
那一瞬間,就像是被什麼擊中了,沈念突然說不清楚自己心底是什麼感覺。
感激,困惑,掙扎,愧疚,各種情緒交織,最後糅雜在一起。
像被投入這個季節京北城的湖水,泛著零下十幾度難言的冰冷,被無邊無際的湖水包裹,淹沒。
下墜,窒息,直至喘不上氣。
媽媽對她那麼好,在這樣深的夜,只有她和沈知序的夜,任何不該有的心思在此刻都顯得十足難堪。
她站在沈知序半步之遙,望著他垂眸專注做宵夜的身影。
好像...真的只能把沈知序當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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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油蘑菇湯喝了小半碗,牛排只吃了小半塊,沈念就飽了。
她抬頭看向對面慢條斯理切著牛排,吃相優雅的男人,「二哥,我睡哪間房?」
想起回京那一晚,蔣正安和幾個好友沒打招呼來酒店給沈知序接風,幾間客房都住過。
弄得烏煙瘴氣,儘管收拾乾淨了,給沈念住怎麼都不妥當。
稍作停頓,沈知序抬手一指,「你左手邊這間。」
「哦。」
吃飽喝足,沈念回到房間。
裡面空間很大,和外面的陽台連通,影影綽綽的夜色映入眼底。
房間內看不出人住過的痕跡,淡淡的木質香調氤氳,清一色的性冷淡裝修風格。
床中央擺著幾件衣服,大概是沈知序吩咐工作人員買的,吊牌還沒拆,奶茶色的吊帶睡裙,布料軟滑,還有一雙毛茸茸的粉色兔子拖鞋。
她沒多想,拆開睡裙吊牌拎著進了浴室。
洗完澡,浴巾包著頭髮出來,高溫水汽,口舌乾燥。
就這麼光著腳走出臥室。
京北城高樓外的夜色一應收入眼簾,浮華璀璨。
落地窗前開著一盞小燈,光暈柔和,只照亮那一方空間。
桌上擺著沈知序的電腦,昏暗裡散發微光,桌前無人。
沈念站在臥室門口半晌,像被什麼指引著,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
也許就是這樣巧合,沈念看見了電腦屏幕上。
關於七年前的那件案子。
沈念不知道沈知序電腦里怎麼會有關於這件案子的卷宗。
她猜測著,大概是工作需要。
那日沈知序離京前的話言猶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