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下意識討厭回去。
但是好像...很多事情,只用眼睛,是看不到的。
第二次是剛才,第三次就是現在。
前兩次似乎都不是什麼好的情緒,這次...?
沈念沒作聲,靜靜等沈知序開口。
男人依舊沒動作,下巴靠在她肩。
眼皮都沒掀一下,語氣懶洋洋的,帶著細微的倦意,「剛才怎麼和陸奚白在一起?」
兩人靠得很近,他說話時,有淺淺的氣流噴伏在耳側。
癢意滋生,擾得沈念心神微亂,不知道是不是車廂內的暖氣開的太過足,有些燥。
放緩呼吸,整理思緒。
一瞬間的壞心思在心頭升起,但沈念直覺陸奚白這個人有點危險,好像不是她能惹得了的。
眨眨眼睛,沈念便如實道,「就是恰巧碰上了。」
「就是恰巧碰上,」
沈知序緩緩重複她的話,而後一頓,不冷不熱地斜睨她一眼,「卻靠那麼近?」
「...」
宛若夜晚冰涼的海水擊打礁石,男人聲線帶著特有的冷感。
又被醉意染上醇厚,落在深夜昏暗的車廂里,帶著曖昧的,偏偏能聽出幾分寵溺與溫柔的質問。
「有嗎,」
心神微動,女孩眼睛在黑夜顯得愈加明亮,望向身旁男人,「我們離得很近嗎?」
「他和你說了什麼?」
沒等她回復,沈知序又道,「念念,我是不是說過見到他躲遠點。」
「...」
只是一場令人猝不及防的碰見,她能躲去哪兒,也太過刻意。
沈念眨眨眼,徹底後知後覺,「所以二哥,你這算是在吃醋嗎?」
神思恍惚片刻,沈知序捏捏眉心。
緩緩直起身子,「不算。」
兩人距離忽地拉開,濃烈的酒香飄遠,連帶著衣衫上,被獨屬於他身上的氣息所侵染的,也在一寸寸消解。
沈念的心也跟著一點點空落下來。
沈知序抬手按了按太陽穴,降下一邊車窗,「抱歉,今晚喝得有點兒多。」
沈念側頭看,他們之間又恢復了一眼可見、涇渭分明的距離。
夜晚的風帶著南方冬季獨有的涼,車廂內的酒精味道被一點點吹散,消弭。
仿佛剛才耳鬢廝磨,超脫兄妹範疇的親昵和靠近,只是一場抓不住的錯覺。
-
到達入住的酒店,已經臨近十二點了。
繁華街道,燈紅酒綠,人影稀落。
沈知序出門在外從來不虧待自己,衣食住行都是頂級。
這次入住的酒店依舊是在頂樓,三室兩廳的套房。
本來在來的時候沈念還有些擔心,她不想單獨住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