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想法在心中油然升起,不過是個煎牛排,就能把沈知序睡到。
那這牛排煎得也算值?
還沒吃幾塊。
沈知序面前的那盤切好,修長冷白的指骨將其推到沈念跟前,「吃這個。」
男人又將沈念面前的那盤拿到自己跟前,拿起刀叉。
唔...那是她吃過的...
沈念再次忍不住抬眼,去看沈知序。
男人慢條斯禮切著牛排,即使是在深夜的廚房,吃相都帶著世家公子的矜貴與優雅。
沈念吃了口沈知序給她切的牛排,還是好好吃。
她情不自禁開口,「二哥,你對我好好,那之後你要是交了女朋友,可不可以對她也這麼好?」
「?」
沈知序抬眼,莫名其妙地瞅了她一眼。
沈念理由很充分,「因為我怕你女朋友吃醋啊,萬一她見到我,看見你又給我煎牛排又給我切牛排的,吃醋生氣了怎麼辦。」
「一碗水端平,一碗水端平的意思你知道嗎?」
切完牛排,沈知序拾起一旁的餐巾,將餐刀緩緩擦拭乾淨,放到一邊。
他慢條斯禮地抬頭,瞅了她一眼,那一眼似笑非笑的,讓人感知不到裡面所帶的情緒,「沒交過,不知道,沒經驗。」
「...」
沈念總覺得沈知序在陰陽怪氣,但她找不到證據。
氣悶地鼓了鼓腮。
男人單手叉了塊牛排放嘴裡,慢條斯理地咀嚼。
無名指的銀色戒圈在燈下泛著粼粼的光,戒圈下面的皮膚瓷白,還泛著血管的淡淡青藍色。
幾個月以前看到的紋身像是一場幻覺。
沈念揉揉眼圈,「二哥,你紋身真的洗掉了嗎?」
「嗯。」
「好吧。」
聽到這個答案,沈念心底莫名有股說不上來的失落,一瞬即逝,快到抓不住更細的感覺。
沒太放在心上,沈念又問。
「二哥,你這次回來還會去外地出差嗎?」
「說不準。」
「二哥,」女孩眨眨眼,眼底泛著狡黠的光,「我想喝酒。」
這樣深的夜,這樣特殊的日子。
沈念向沈知序發出想喝酒的邀請。
一年半以前的記憶歷歷在目。
男人眉心一跳,「還上著學喝什麼酒,家裡又不需要你應酬,」
數落完,他往椅背上一靠,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還是真把父親的話聽進去,準備練練你那一杯就倒的酒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