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線也不像剛才的任性,低了些,好像還帶著一股失落。
靜靜注視她幾秒。
男人清冷的眉眼帶了幾分無奈,「作為你二哥對你好還不行了?」
「不行不行不行,你以後還是對我差點吧二哥,」
沈念皺著眉苦思冥想了半晌,「就像你之前那樣,冷冷淡淡,愛答不理的,雖然那時候我很討厭你,但你冷臉的樣子真的超帥。」
「...」
沈知序嘴角抽了抽,一言難盡地看向她,「你是受虐狂?」
沈念搖搖頭,思路很清晰,「如果你繼續對我好我會陷得更深,那才是真正的受虐狂。」
沈知序扯扯唇,懶散地點了下頭,沒什麼情緒地道,「你倒是想得挺開的。」
聽不出是讚賞還是諷刺的話,心底有關於他的那根弦被輕輕拉扯了下。
極力忽略掉那股幾乎令人窒息的難受和酸澀感。
沈念雲淡風輕地笑笑,極力裝出不在意的樣子,「那我也不能吊死在二哥這棵樹上吧,森林那麼大,就像媽媽說的,我再多選幾棵,仔細挑挑,肯定還會遇上喜歡的。」
「現在想想,我們阻礙確實太多,及時止損似乎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沈念的話落下,車廂內的空氣像是靜滯。
開著空調也不能緩解,不小的空間逐漸瀰漫開的沉默簡直令人窒息。
靜默的車廂里,主駕駛的男人點了根煙,只是夾在指間,也不吸,任煙霧在指尖四散繚繞。
良久。
沈念聽到沈知序『嗯』了聲,明明沒吸菸,聲音發啞得厲害,「都聽你的。」
封閉車廂內散發著微濃的苦橘子味兒,鼻尖發酸。
輕輕眨眼,眼前那一瞬的模糊散去,沈念吸了吸鼻子,像是本能,情不自禁想要...再多聞一點。
可是他沒給她機會。
稍側過身,沈知序抬手降下車窗。
夏季清晨的微風吹進來,在狹窄的車廂內瀰漫開來。
沈念尤其喜歡沈知序抽菸時,那股酸酸澀澀泛著微苦的橘子味兒,隨著空氣的流動。
漸漸消失殆盡。
心也像是一瞬間變空了。
沈知序將煙捻滅,系好安全帶,車子重新啟動。
沈念坐得直直的,餘光里,道路兩旁濃綠的行道樹飛速後退。
快到令人抓不住。
一如身旁的男人。
-
當天晚上沈念回到家才發現沈知序送完她就趕最近的一班飛機飛南城。
聽母親說,是去收尾沒解決好就匆匆趕回京,遺留下的那個項目。
說不上心裡什麼感覺,混蛋,趕回來就為了盯著她報志願?
那怎麼就那麼輕輕放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