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白指尖落在她鎖骨旁的發梢輕碰, 蹙眉, 「頭髮是怎麼回事?」
「想換個心情,就剪了。」
沈念說得輕飄飄的,沒和沈知序說,她還預約了明天的染髮呢。
哼。
總之要和這次勾搭沈知序失敗, 做一個徹頭徹尾的告別。
沒說什麼,沈知序打開置物櫃,拿出裡面備用的西裝外套,披到沈念身上,曲指敲了下擋板, 吩咐司機,「空調溫度調高點。」
沈念動了動身體,泛冷的皮膚逐漸被他的外套溫暖。
只是想到什麼, 手指觸上外套, 動了動, 還是沒拿下來。
「凝凝,看看窗外。」
「嗯?」
聽見沈知序的話, 沈念第一反應是轉頭看向他,「什麼?」
男人微微傾身, 掌心托住她的下巴,輕輕將她的腦袋轉向車窗外,「看那兒。」
他無名指的戒圈蹭到她柔軟的下顎,與他掌心炙熱完全相反的微冷觸感。
冰涼與熾熱共存,像沈知序的心,忽冷忽熱,沈念永遠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什麼。
也令她對他那份,不為世俗所接受,只能埋藏在心底的荒唐旖念備受煎熬。
跟著沈知序的動作轉頭,直到很久之後,沈念還是記得這一晚。
大片的紫色小雛菊在路邊的花壇綻放,沈念下意識抬頭。
京北城這條燈紅酒綠的街道,夜景繁華,整條路的花壇都在此刻被一片汪洋般的紫綴滿。
紫色雛菊蓬勃、熱烈地盛開在這條街,像一朵朵紫色煙花,也像一場紫色海洋。
也是很久之後,沈念才知道雛菊花的花語。
深藏在心底,隱忍又克制的愛。
年少不懂,只被沈知序一句古板克制的兄長身份所蒙蔽。
應該怎麼形容這一刻的感覺。
太多時候了,只是自己隨口一提的事情,生日想要只屬於自己的蛋糕,父親去世後晚上睡覺不敢關的燈,心情不好任性地討厭路邊花的顏色。
然後這些,沈知序都有回應。
像是被置身巍峨堅硬的冰川之上,渺小的體溫實在難以融化。
但突然有一天,冰塊碎裂,冰川下沉。
冰川下往日只看得見摸不著的海水,層層疊疊地向她湧來,將她整個包裹在裡面。
海水是蔚藍色的,溫柔,涌動,帶著靜態的克制。
眼眶發酸,控制不住地想流眼淚。
深呼吸,極力克制住心底那股被沈知序勾起的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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