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正恆問沈念,「怎麼去海大了?你的分數京大完全可以。」
女孩眨眨眼,沒說太多,「就是想出去走走吧,總不能一直躲在京北,受沈家的庇護。」
兩人許久沒這樣好好聊天,拋下一切執念與不快。
情不自禁就聊得多了一點兒。
蔣正恆又點了甜品,服務員送上來。
小巧的奶油蛋糕,上面綴著草莓和藍莓。
還有巧克力慕斯,半熟芝士。
他一一推到她跟前,「記得你愛吃。」
沈念也不和蔣正恆客氣,拿起叉子叉了一小塊上面的奶油放嘴巴里。
很快就融化,奶油的清甜香味瞬間溢滿口腔,好久不吃了,上次還是四個月以前補過生日那次。
沈念情不自禁就想起沈知序。
就這麼走了會兒神。
再回神,蛋糕不知不覺吃下一小半,她抬頭,亮晶晶的眼,笑容滿面地看向蔣正恆,「很好吃,謝謝你,蔣正恆。」
她把另一塊沒動的蛋糕推回蔣正恆面前,「你也吃呀。」
喉結輕輕滾動,許久以來和沈念第一次這樣平和地相處。
蔣正恆接過那份蛋糕,拿起刀叉,笑著回,「好。」
兩人邊吃蛋糕邊聊天,笑容洋溢,渾然不覺不遠處的街拐角是觀察這邊的極佳視角。
一輛黑車低調地停在街對面,後車窗半降,露出男人精緻清冷的下頜線。
修勁腕臂搭在窗沿,指尖夾一點猩紅,長久沒吸,菸灰堆積,於指尖脫落,染上一點灰白。
煙光燎指,像是覺察不到衍生而出的痛意,男人落在咖啡廳的目光淡漠。
比霜雪更甚。
和許久以前的畫面有一瞬間的重合。
將煙掐滅的同時收回視線,沈知序淡聲吩咐司機,「過去,將小姐請過來。」
...
咖啡廳。
「啊?」
沈念看著眼前不算陌生的男人,是沈知序的司機。
眨眨眼,「我二哥來了?」
司機微低頭,恭敬,「先生不在,是太太,讓我開車接您回家吃飯。」
沈念一看表,下午四點四十了,不知不覺和蔣正恆聊了半小時。
其實時間還不算晚,但司機都來請了,她要說不回去,看了眼對面的蔣正恆,也挺尷尬的。
只能硬著頭皮和蔣正恆道了別,跟司機出了咖啡廳。
司機先一步打開後車門,沈念沒多想,去副駕駛的腳步跟著轉到後車座前。
正想上車。
車內端坐的男人映入眼帘,一身手工定製的黑色襯衣襯出寬挺的肩,深色西褲乾淨規整得沒有一絲褶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