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試探出口,抿唇解釋,「我害怕爸媽被我們倆氣出病來。」
「怎麼,」沈知序要笑不笑地瞅著她,「睡了我快一個月,睡夠了就想反悔?」
「...」沈念指指自己鎖骨那塊,「誰讓你咬我!都紅了!」
沈知序矮下身子,縱容道,「那你咬回來。」
沈念看著他頸下的那塊紅痕,如玉般的皮膚沾上一抹瀲灩。
她舔舔唇,想親,腦子一熱,雙腳落到地面踮腳攀著他的肩咬了上去。
咬著咬著,不太對勁。
只和沈知序在一起,想怎麼玩怎麼玩,在國外沒人知道他們的兄妹關係,他們可以肆無忌憚地在大街上牽手、擁吻。
可是明天就回家了,還是她的升學宴,少不了穿晚禮服。
沈念猛地鬆開沈知序。
忽然的一下,後腰抵在欄杆上,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被沈知序的手掌相隔。
神色很短暫的停頓。
他沖她挑眉,薄唇漾著壞笑,眉目相比剛才舒展不止一分,「怎麼不繼續咬了?」
「...」
沈念瞅他兩眼。
算是反應過來了,他早就知道,就是故意的!
現在倆人脖頸上一人一塊紅色印跡,沈知序的那塊痕跡被加深不止一分,礙眼又曖昧。
沈念張牙舞爪地撲過去,「你就是故意的。」
她賴在他胸膛,撒嬌,「二哥,你不要逼我好不好。」
男人指節微彎,在欄杆敲擊,「我可以給你時間。」
「但是念念,我耐心不多。」
此刻的沈知序看著挺好說話,自動忽略後一句,沈念不疑有他。
又想起剛才那通電話,「可是二哥,如果是明晚的升學宴,那我們現在就要收拾行李,還得訂最近的航班回去。」
動作一頓,目光落在女孩瀲灩的唇上,沈知序伸出指腹,輕輕重重地揉著。
男人眸底散著比這雨夜還料峭凜冽的涼意。
再次想起剛才那通電話。
扯唇冷笑,也是沒想到。
父親速度挺快,這就聯繫了蔣家,準備借著升學宴撮合沈念和蔣正恆的那門娃娃親。
猴年馬月的娃娃親,蔣家不稀罕承認的親事,還能被父親暗地轉圜。
果真是算計人脈的一把好手。
看她半晌,沈知序沒作聲。
沈念被沈知序看得害怕,這個眼神,像極了那天發現她偷偷將志願改回京大,在明知道他準備隨她調去海城的情況下。
她想逃,而他知道。
沈知序視線落她身上,沉靜帶著淡淡的克制。
男人眸底宛若陳年的潭水般深不見底,倫敦的夜混合著雨的霧氣太大,她有些辨不清裡面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