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路街上原來有不少連鎖藥房,互相之間競爭還很激烈。
喪屍病毒爆發初期,這些大藥房狠狠賺了一大筆錢。
即使知道普通的酒精、消毒液、消炎藥粉、黃紗布對喪屍咬的傷口沒有任何作用,還是有大批人擠在藥房掙搶這些物品。
後來喪屍病毒的感染者越來越多,喪屍看起來比活人還多的時候,城市就淪陷了。
藥房被擠塌,貨架被推倒,藥品散落滿地,又被浩浩蕩蕩喪屍群踩成廢墟,現在是連片藥渣都找不到。
張書蘭思考了很久才下決心來門診試試運氣,畢竟是正規的門診部,比小藥房大,運氣好說不定能找到一點退燒的特效藥。
但是她沒有想到有些人就是看準了這種心理,故意蹲守在門診附近,一旦有合適的對象落單,他們就會一擁而上將其抓住。
羊販子專門以女人和小孩為目標,喪屍病毒爆發前這樣的人大多出現經濟發展較為落後、信息閉塞的鄉野之地,喪屍病毒爆發,連這群人也開始光明正大遊蕩在不同的城市廢墟,專門尋找那些落單的女性和失去家人的小孩。
他們現在的手段和心思比以前還要惡劣,像是徹底從地獄走出來的惡鬼,絲毫不掩飾滿身惡臭和罪惡。
這群人要把抓到的女人帶到人多的聚落,再利用她們從那些出手闊綽的男人身上賺取物資。
張書蘭第一次被抓到掙脫了,當時無處可逃,轉身跑進門診樓,順著樓梯直往高處爬。
門診部門原就有大量臥床的病人,後來沒能逃出去,很快感染病毒變成喪屍,一直在樓里遊蕩。
前有喪屍,後有追兵,張書蘭慌亂間躲進一間廢棄的問診室,在書桌里找到一根筆,慌忙掏出那張名片下了單。
她當時內心慌亂,但腦子裡又極其清晰,擔心跑腿員不接救人的訂單,特意只寫了“拿藥”,沒提旁的事情。
為了儘可能拖延時間,她把下單的名片貼身藏好,離開那間辦公室,繼續在樓里躲藏,直到剛才被徹底抓住,挨了一頓打,最後被送到這個房間。
張書蘭坐起來用膝蓋撐著往角落挪,她想找個可以借力的地方。
剛才逃跑時,心裡太過害怕,只想有個人能來救救自己。
挨了一頓打,還被那群畜生以搜身為名揩油,張書蘭可以想像等待她的是什麼結局,她突然後悔寫了那張下單的卡片。
張書蘭害怕來接她的是路遙,那個救過她一次的女生肯定也會成為這群人的目標。
張書蘭曾經從住處的樓上看到發生在跑腿小店門口的火併,當時打架更凶的明顯是那個少年,女生也有身手,但看起來要柔和無力許多。
如果來救她的是那個女生,張書蘭擔心她沒辦法打過這群畜生,還要被他們羞辱。
張書蘭無比後悔下單時沒想清楚,與其來這裡救她,不如請跑腿員去家裡看看女兒。
這時後悔也無用,她只想撕毀那張卡片,或許還能阻攔跑腿員來到這裡。
房間角落有一個同樣雙手被捆住的女生,只有二十歲出頭的模樣,蜷縮在角落,目光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