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已經很警惕這個男人,甚至故意裝作跋扈無理又惡毒,想招致他的厭惡。
沒想到這人如此陰狠,一邊裝作對她深情款款,又設計她落單,還想出如此惡毒的羞辱她的方式。
黃軒彎腰,手指捏住高詩夢的下巴,唇角泛起陰冷的笑:“我就喜歡你這副孤高仿佛受辱的表情……”
他的手緩緩下滑,整個人覆上去,廝磨起來,點點紅痕如雨落下。
高詩夢噁心得想親手殺了這個男人,卻掙不開繩索,屈辱和恐懼一點一點爬上她的皮膚,引起陣陣顫慄。
黃軒禁半坐起來,解開床頭一側的繩索,拉住她的手扶住他。
高詩夢側過臉不願再看,突然又緩緩瞪大眼睛,一瞬不瞬地望向門的方向。
黃軒禁不住大笑起來,帶著毫不遮掩的嘲諷:“這種時候,就不要搞這種小把戲了。今天我說什麼都要把你——”
景區的老式員工宿舍樓多是簡單的一居室,進門就一個房間,連洗手間都沒有,可以擺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
高詩夢的住處也是一樣。
路遙跑到門口直接暴力破門,推開門看清房間裡的情形,三步並做兩步走過去,武器都不需拿,徒手拎起黃軒,揚手將人摔到門外。
一天之內,黃軒被兩次扔飛。
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樣,他的背部重重撞在走廊的水泥磚牆上,骨頭像碎掉了,後腦勺也撞在水泥牆壁上,開出一朵血花。
路遙看也未看一眼,右手操控紅線短匕斬斷床柱上的麻繩,一把拉起高詩夢,扯來一件外套給她披上,低聲安撫:“沒事了沒事了。”
高詩夢的情緒由哀轉驚,又由驚到悲,恍恍惚惚如坐過山車。
她沒有任由自己沉浸在情緒里太久,披著外套用力抱了抱路遙,帶著哭腔道:“我想借一下你的刀。”
路遙前不久也聽過這句話,大概知道高詩夢想做什麼,伸手假裝從兜里拿東西,其實是從隨身空間取出一把未用過的短匕遞過去。
“不用還,送你了。”
既然世界已經崩塌,不妨崩得更徹底一點。
高詩夢沒有多想,接過去還不忘道謝,低頭抽出刀刃,用大拇指輕輕刮弄刃尖。
一絲疼痛划過,指尖冒出一道血痕。
這刀夠利,她扔掉刀套往門口跑。
伴隨一聲歇斯底里的慘叫,磨得光亮的銀刃染上不乾淨的穢液,切下一根髒兮兮的胡蘿蔔。
聽話站在走廊上的陸銘瀟、熊安安和康康同時僵住,大約過了幾秒鐘,熊安安和康康嚇得躲到陸銘瀟身後。
高詩夢一點不害怕,她不是單純的人間富貴花,就算以前確實如此,如今也已褪去了天真。
她半蹲在黃軒跟前,看他疼得直打滾,還拿短匕拍對方的臉,刀刃在他臉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高詩夢咬牙切齒地回敬:“你的聲音竟也有幾分悅耳,我尤其喜歡你——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