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95樣式的面具,輕薄方便,戴上就能隔絕掉腐臭味。
夏懷崧幾人好像絲毫沒察覺店主隔空取物一般的動作,飛快接過面具戴上,隔絕了引人作嘔的氣味,精神逐漸穩定下來。
但是路遙和跑腿員還能通過其他途徑獲取周圍的信息,臉色都不太好。
這麼大一片區域,原來至少有上萬人聚居,如今卻感知不到幾個活人。
希望基地後勤樓,一樓倉庫。
兩伙人馬各據一方,呈對峙姿態。
左邊的人穿著普通常服,每個人手裡都拿著一把或兩把武器,有鋼筋、斧頭、鐮刀、西瓜刀……
為首的男人三十多歲,下巴上冒出一截短短的青色胡茬,眼睛裡滿是血絲,舉著手裡的西瓜刀對對面的人嘶吼:“殺了他們,動手!!!被咬的人根本沒救,快殺了他們!”
男人對面是一支穿著軍方制服的小隊,六個護衛隊員舉著木倉直指男人和他身後人,呈半圓形護住靠牆而坐的四人。
周琴和陳禮拿拘束帶捆住袁璞和鄭霖的手腳,不讓他們亂動。
兩人剛才被變異喪屍突襲咬到,前後才過去五分鐘不到,肢體已經開始喪屍化,皮膚泛出青紫,伴隨僵硬腫脹的症狀。
周琴固定住袁璞,從身旁拉過黑色密碼箱,打開箱子拿出阻斷劑和針筒,看向袁璞時又略有猶豫。
“真的要給袁老師打這個藥?”
袁璞的瞳孔已經開始渙散,但是周琴手裡的阻斷劑是未完成品,還差某種關鍵成分,注射伴隨巨大的副作用,還不一定有效。
箱子裡的兩支阻斷劑是他們目前唯一的研究成果,在這裡用掉,這次任務就算徹底失敗了。
袁璞是研究員,反抗掙扎時沒什麼力氣,一個護衛隊員就能按住。
倒在她身旁的鄭霖本身就是護衛隊員,喪屍病毒在他身上似乎擴散得更快,抽搐反抗時力氣極大,陳禮和護衛隊員快要壓不住他。
聽見周琴還在猶豫,陳禮失聲道:“快點!!!不行就先給我手裡這個打!”
鄭霖掙扎時蹬掉了軍靴,整個人狂躁無比,手指在水泥地板上摳得血肉模糊,牙齒咬到舌頭,血流出來,喉嚨里發出意味不明的嘶吼。
外圍舉著刀、斧的民眾光是聽見聲音就頭皮發麻,拿西瓜刀的男人一隻手捂住耳朵,彎腰躬身歇斯底里地跺腳,嘶啞著聲音,幾近哀求:“殺了他!殺了他!求求你們快殺了他啊!!!”
基地被喪屍潮圍攻,整個基地的居民全軍覆沒,人類在喪屍面前脆弱得不堪一擊!
不出意外,這間倉庫將是他們的埋骨之地,男人最後所求不過是正常死亡,對面這支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冒出來的隊伍——不僅貿然侵入他們為自己準備的墳墓,還帶了兩個被喪屍咬過的人進來,成心讓人求死都不安穩。
連日的高壓下,最後的希望也破滅,男人已經在崩潰邊緣!
護衛隊長秦天試圖安撫男人的情緒,正要說話,男人卻舉著西瓜刀直直衝過來。
秦天眉梢輕揚,上前幾步擋在隊員身前,微微側身避過直刺過來的西瓜刀,木倉柄順勢砸向男人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