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並未署名,僅憑一顆蒼晶,並不能算得上實證。」
「那我們按兵不動,實證又不會從天上掉下來啊!淇州每個月都會繼續有人失蹤!」
「你只是同我吵嘴,實證也不會從天上掉下來,失蹤的百姓也不會回來。靈匪之事師父早交由你負責調查,你如果想要查淶陽王府,就要先盡力找到有力的實證,不能空靠一張嘴。」
藍星竹頗為憤怒,他皺著眉地抱著胳膊,似乎想說什麼但又覺得不合禮數,最後只憋出來一句:「好好好,我知道了!」
說罷藍星竹便轉身而去,惠南衣看著他的背影,目光沉沉,並不說話。
方才送信的姑娘說,寫信之人是一位年輕女子。
名叫雲川。
藍星竹一轉彎便沿著山路一路往上,穿過裊裊白雲到達山頂的妙音堂,他遠遠地就扯著嗓子大喊道:「莫師妹!莫師妹!莫笑鳶!」
還未走進堂里便聽見一聲凌厲的琵琶響,氣刃迎面而來。藍星竹閃身躲過,頭髮差點給削下去一半。
只見一個紅衣的英氣姑娘抱著琵琶,婷婷裊裊地站在堂門口,不耐煩道:「喊什麼喊,整日裡跟個蚊子似的嗡嗡嗡說不停,你不去查你的靈匪,來煩我做什麼?」
「這不是正要查嘛!」
藍星竹將莫笑鳶推到堂里,將她按在板凳上,將方才惠南衣收到信的事情如此這般與她說了一遍。
他說道:「師父總說沒有證據,那我們潛入淶陽王府去找到他們擄走百姓的實證,不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搜查淶陽王府了嗎?」
「淶陽王府建府數十年,外有師祖幫他們布置的保護符界,我們一旦硬闖師父們馬上就能知道,肯定要被抓回來,罰跪都是輕的!」
莫笑鳶直搖頭。
「所以這就要靠你了啊!師妹,你的弦殺術練得怎麼樣啊?我聽說明日風漪堂要去淶陽王府演出,你不是一直說綺玉姑娘的琵琶是一絕嗎?明日咱們去拜訪王府,就說想沾王府的光向風漪堂討教音律以精進術法。等進了王府,咱們伺機而動,去調查信上說的地宮在何處!」藍知竹謀劃一通,雙目發亮。
他一口一個好師妹求了半天,莫笑鳶伸出三根手指:「欠我三頓悅椿樓的肘子。」
「師妹!你這麼貪嘴,什麼時候才能辟穀啊!」
「那我不去了。」
「好好好,我答應我答應。」
淶陽王府幽深的地宮之中,因為不見天光所以無法計算時間流逝。蒼朮與阿嚴靠著石牆坐著,阿喜躺在阿嚴懷裡呼呼大睡,睡得香甜無比,甚至還打起了呼嚕,怎麼喊也叫不醒。
阿嚴愣愣地看著那滿牆的寶貝,他剛沉浸在被背叛的悲憤中,就被魏景索要阿喜的恐懼打斷,再為阿喜的本領而震驚。此刻他頭腦空白,滿心茫然。
「牆上那些都是靈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