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溫辭懶懶道:「很為難地取回你的魘獸,恢復記憶和修為,然後天南海北地逮我回來,是嗎?」
葉憫微思索一瞬,誠實道:「嗯。」
「我就知道!」溫辭恨聲道。
「那你他大爺的還問我個屁!不管我怎麼想,你不是照樣要按你自己的想法做嗎?非得在這麼矮的地方說些廢話,我脖子都要折了!你取回修為靈力還要完成我們之間的交易,交易沒完成我怎麼會走?你以為追我的人那麼好對付嗎?」
「你還不趕快拿回你的魘獸,再去找到那個該死的搶了你腦子的畜牲把腦子換回來!」
溫辭的怒吼聲在石道里迴蕩,葉憫微聞言卻心滿意足地伸出手去,拿魏景給她的鑰匙打開了地牢的大門。
一共有四把鑰匙對應四道門,開鎖的過程複雜,門開啟得卻很順利。他們穿過地牢最後一道低矮的門,終於得以直起腰來環顧四周。
這座地牢並不大,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什麼也看不清。葉憫微拿出火摺子點亮,地牢之中便亮起光芒,她好奇地四處打量:「林雪庚是怎麼做到的……」
溫辭突然拉住她的胳膊,抬起手沉聲對她道:「你看。」
葉憫微順著溫辭的手指看過去,平整的石板地面上端坐著一隻白色的魘獸,如煙似霧,正睜著眼睛打量他們。模樣雖然說朦朦朧朧,但依稀能看出來像是一隻約有手掌大小,袖珍玲瓏的白兔。
葉憫微沉默片刻,轉頭對溫辭說道:「我聽說,我的魘獸樣子是一隻白鹿。」
她指著那魘獸,說道:「可是這怎麼是一隻白兔呢?難道我的魘獸會化形術嗎?」
這自然是絕無可能的,魘獸自誕生後就不可能變樣子。這情景處處透露著詭異,溫辭眉頭緊鎖,伸出手來:「你們簽的結生契給我看看。」
葉憫微從袖子裡拿出一個紙卷,遞給溫辭,溫辭展開紙卷同葉憫微兩人從頭到尾細細地看了一遍。
契約上白紙黑字,明明白白寫著魏景要把關有魘獸的地牢鑰匙交給葉憫微,然而契約里也只寫了「關有魘獸的地牢」。
魏景嘴上說地牢里是葉憫微的魘獸,契約里可沒寫魘獸是誰的。
溫辭沉默半晌,手指猝然收緊,他氣不打一處來:「你被這傢伙騙了!地牢里關的壓根兒就不是你的魘獸!他大爺的我該把他從墳里揪出來再揍一頓!」
這隻小白兔,也不知道屬於哪個跟葉憫微一樣魘修失敗化出魘獸的倒霉修士,倒霉地被淶陽王抓住關在這裡,還被魏景拿來做招搖撞騙的幌子。
這倆人為這騙局一個憤怒一個驚奇,只見那倒霉的魘獸突然跳起來。
它大約是被關了太久,乍一見到人來便心情很好,竟然像一隻真正的兔子那樣一蹦一跳地來到他們的腳邊,還慷慨地給了葉憫微與溫辭屬於原主人的一點記憶。
葉憫微與溫辭的眼眸瞬間瞪大,兩人面面相覷。
他們同時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