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是有這種本事,讓一場噩夢做成美夢。
葉憫微睜開眼睛,發覺自己又回到了蘇宅柔軟的床鋪之上。她還保持著被召入夢境之前的姿勢,鼻尖懸在溫辭的脖頸處。
窗外的春雨也已經停止,陽光爛漫,葉憫微抬起頭來,與溫辭四目相對。
她還未來得及說什麼,便被溫辭一把按在床上,他重傷未愈,稍一動作便面色蒼白地咳嗽起來。
葉憫微伸手拍拍他的後背,道:「你醒了……」
「閉嘴!」溫辭低聲道。
然後他就俯下身來,再次吻住葉憫微的唇。他的黑髮落在葉憫微的肩膀上,戴著金色指環的手指與她相扣,寸寸緊纏。
和夢裡的懇切不同,夢醒的溫辭吻得極深,兇狠而用力,仿佛恨不得啖食血肉,掠奪魂魄一般。
他偶爾會放開葉憫微一瞬,輕微地咳嗽兩聲,咳嗽一止旋即又繼續吻住她,周而復始,絕不肯停下。
葉憫微攥緊溫辭的手,因為呼吸不暢而頭腦昏沉,終於能深深吸氣時,又被溫暖而熱烈的花香籠罩。她腦子裡的巨大藥櫃仿佛被這花香封死,再抽不出一個抽屜。
直到門外傳來聲音時,兩人才稍稍清醒。
謝玉珠在門外說道:「大師父,二師父……奇怪,門怎麼打不開了?」
溫辭仍吻著葉憫微不放,他轉眸看去,只見與他緊握的那隻手的腕上,萬象森羅正散發出幽幽藍光。
他轉過眼神與葉憫微的目光對上,她的眼神迷離,卻仿佛本能地用了術法。
溫辭目光微動,繼而變得更加兇狠,他突然用了牙齒,葉憫微的嘴唇被他咬破,血氣蔓延。
然後他放過葉憫微的唇,低頭再次咬住她的脖子,在她脖子上留下一個見血的牙印。葉憫微輕輕嘶了兩聲,無辜而迷惑地望向溫辭。
溫辭衣衫不整地伏在她身上——當然衣衫不整是因為早先被她拉的,眼眸里燒著熱烈的火光。
他的胸膛正劇烈起伏,喘息劇烈,身上燙得驚人。
此人惡人先告狀道:「葉憫微,你在幹什麼!?」
他的嗓子是啞的,剛說完這句話又開始咳嗽。
謝玉珠大概是趴在門上認真聽著動靜,喊道:「大師父,二師父,你們醒了嗎?」
「醒了,我和你大師父有事要聊!」溫辭怒道。
門外立刻沒了動靜。
葉憫微瞧著溫辭片刻,她舔舔唇上的血,真誠道:「明明是你咬我。」
「是你先親我。」
「是你先把我召進你的噩夢裡。」
「我說過那個我控制不了!」
「我也控制不了。」
「你有什麼控制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