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以多少錢買了某人手裡的什麼,某人贈送某人何物,某人損傷了某人的錢財多少,某人如何償還欠債多少。
姓名、事項與買賣金額一覽無餘,明白得嚇人,仿佛是個活帳本。
「戒壁背面會自行實時篆刻鬼市中進行的交易,每日子時抹平再重記。」
「林雪庚以戒壁為界建立斥靈場,取戒壁上的買賣文字顯現於斥靈場之上。每個在鬼市之中的人,只要仰起頭就能看到鬼市里發生的一切。」
葉憫微眼裡映著穹頂上的藍光,她眼眸發亮,由衷讚嘆道:「真厲害啊。」
這實在是世上絕無僅有的稀奇地方。
溫辭、謝玉珠與葉憫微是秋娘這船客人中最後進入鬼市的三個。他們將那戒壁品讀許久,終於穿過斥靈場界,沿著渡口後細長的橋往鬼市走去。
秋娘早已進來,此時她正抱著煙杆倚在橋邊,吞雲吐霧間瞧了他們一眼。
她似乎在等他們。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大漠黑店裡,今日未能被選中來鬼市的客人正不滿地向老闆娘抱怨。
「我們都多少年的交情了,你就不能跟秋娘說說情,早點放我去鬼市?」
老闆娘端著酒罈放在柜子里,四兩撥千斤地說道:「最近客人多,許是鬼市有什麼規矩,秋娘也是按規矩挑人。咱也不知道哨子的規矩,聽她的就行了!」
那客人看出老闆娘打太極,轉而說道:「我也記著你們的恩情呢,沒你們我也搭不上鬼市這條線……不過說來,我記得秋娘小時候是最聽話膽小的一個孩子,長大了脾氣怎麼變成這樣?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客人磕著瓜子,玩笑道:「你們把秋娘送進鬼市時她才五六歲,近二十她才回來。這麼長時間不見,就算真變了個人你們也認不出吧!」
老闆娘卻不知被觸到什麼逆鱗,突然急了,她把酒罈子往地上一放,怒髮衝冠道:「什麼認不出?自己的娃娃還有認不出的道理?她還能是什麼人?她就是秋娘!」
客人沒想到老闆娘反應如此激烈,呆愣原地,滿堂的客人都轉頭看過來。平日裡脾氣火爆的老闆大喊道:「怎麼了怎麼了!你這婆娘誰又惹你了!」腳步咚咚咚地走過去和稀泥。
大漠黑店裡混亂著,而長橋上人流擁擠中,那眉清目秀的年輕姑娘站在高懸的紅色的燈籠之下,倚著橋邊欄杆,望著那師徒三人走近。
燈火映照之下她的眉眼與輪廓,不太像她的父親,也不像她的母親。
秋娘悠悠邁步走上前去,站在了他們面前。
葉憫微、溫辭與謝玉珠也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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