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珠與她兩位師父擊掌。
那荷包里自然混雜了葉憫微的消息珠,葉憫微便藉此來觀察阿福的一舉一動。
當天下午,阿福果然就跟著秦嘉澤去取回了靈器。
林雪庚設了一道門,讓阿福穿過門去取靈器,那門後的櫃檯似乎在鬼市之外。待阿福捧著靈器回來時,穹頂上果然未顯現林雪庚與秦嘉澤的名字。
秦嘉澤當場打開匣子驗貨,滿意地收下。
葉憫微對溫辭說道:「你猜的不錯,那的確是一枚縮地令。」
阿福花起來這意外之財來大手大腳毫不珍惜,讓人擔心不久之後他就會把消息珠也花出去。
所幸他先花的是銀子而非珍珠,消息珠繼續留在珍珠里濫竽充數。阿福四處走動之間,葉憫微便借他將秦嘉澤住所的情況摸了個清楚。
因為鬼市的規則保護,鬼市中人一向戒備鬆散,秦嘉澤的住處也不例外。
葉憫微在地上展開一張圖,對謝玉珠與溫辭道:「這是秦嘉澤住處的房間排布,裝有靈器的匣子一直放在他的臥房裡,匣子上有鎖。鎖的鑰匙阿福有一把,每日貼身保管。」
「可是鬼市禁止偷盜,我們該怎麼偷鑰匙呢?」謝玉珠道。
溫辭抱著胳膊,悠悠道:「誰說我們要偷了?」
沒過兩天,阿福送秦嘉澤的衣服去給鋪子漿洗薰香,回來的路上正趕上有人在街邊表演。也不知演出的是什麼,人頭攢動好不熱鬧。
阿福一走進這條街便被人群吞沒,是走也走不得退也退不了,在其中被擠來擠去,圓的人都快被擠成扁的。偏偏還有人推搡,也不知誰的手賤,他的衣服都險些被扯開。
「是你!我的荷包是不是你拿的!」一道聲音在他身後響起,阿福驚詫回頭,只見那橘紅衣衫的姑娘正站在他身後。
「快把我的銀子還給我!」那姑娘伸手在他的衣襟袖口摸索,仿佛要把自己的荷包找出來。
「去去去!這裡誰能偷東西?誰拿你的荷包了!」阿福怒罵道。
兩人爭執半天,被人群擠得搖搖晃晃,誰也走不掉。阿福掙扎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尋了條縫,氣得罵娘一邊撥開擁擠的人潮,去旁邊店鋪里躲避去了。
而謝玉珠收起偽裝的怒氣,露出個滿意的笑容。她的手心正握著塊專用來做模具的泥,泥上清晰印出一枚鑰匙的形狀。
方才推搡間她摸到了鑰匙,不過很快又放了回去。
「只是拿來印個模子,都沒離開他的身,果然算不得偷竊。」謝玉珠滿意道。
待那高處的伶人收了扇子跳下來,人群逐漸散去之後,謝玉珠走到戴著面具的伶人身邊,道:「二師父,用這個能仿造出來嗎?」
演完一場雜戲的溫辭掀起面具,面上的水粉描畫華美而妖冶,他伸手從謝玉珠手上拿起那刻印清晰的泥模,道:「可以。」
頓了頓,溫辭轉身望向戴著斗笠,從另一邊走來的葉憫微,說道:「接下來就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