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矜驚喜地接起:「芙蕾雅老師!我還以為您現在在忙呢?」
芙蕾雅的聲音低沉幽涼,似乎正微微笑著:「我剛剛在看書,看到你的消息就打過來了。」
「第一次見你想問我和學習無關的問題,是什麼呢?」
常矜後知後覺地有些不好意思:「其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就是,我想向我喜歡的人表白,但我今天試過了,我發現我一到他面前就開不了口,支支吾吾半天,還是臨陣退縮了。」
芙蕾雅耐心地聽著她描述自己的心情,並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原來是這樣。那麼,你有沒有考慮過直接給他發一條長消息表白?」
「我們的關係太好了,就像朋友一樣,如果我通過消息表白,他肯定不會當真的,說不定還會覺得我是在玩真心話大冒險。」
芙蕾雅沉吟:「這樣啊......如果既想不當面開口,又想要正式一點的話,要不嘗試寫封信給他吧?」
常矜怔了怔:「信?」
芙蕾雅:「是的。雖然我知道,你們這一代小孩肯定早就不流行情書那一套了,說不定長這麼大連信封長什麼樣都不知道。但老師還在讀書的時候,大家還是很熱衷於通過情書來表白的。」
「如果是一封認真寫的長信,他一定不會再認為你是開玩笑了吧?」
常矜茅塞頓開,她連忙致謝:「謝謝老師!我明白該怎麼做了!」
芙蕾雅淺笑道:「不用和我客氣,沒想到你已經有了喜歡的男孩子,是什麼時候的事?好像都沒聽你提起過。」
常矜:「其實去年就意識到了,但我一直沒確定自己的心意,所以拖到現在才打算表白......」
芙蕾雅笑道:「沒關係啊,一切都還不遲。他還在你身邊不是嗎?就趁你們還沒分開時說吧。」
「那老師就提前祝你表白成功了,等你的好消息。」
常矜心裡微微暖,「好,謝謝老師。」
關若素生日的前一晚,也是開學前的最後一天假期,常矜給關若素寫好生日賀卡和手寫信之後,便取來了新的信紙,坐在桌案前,冥思苦想起來。
這還是她人生里第一次寫情書。
第一句該寫什麼?
常矜斟酌來斟酌去,廢了不知道多少張紙,反覆權衡每一個字和詞語。淅淅瀝瀝的筆墨淋下,在白紙上生花,每一筆都帶著少女情思,於是連筆觸都顯得那麼繾綣動人,與往日不同。
她從來無法言之於口的那些話語,都化作了文字,傾瀉如注。
常矜也不記得自己熬了多久,才把這封信寫好。
她寫完最後一個字,長長地鬆了口氣。
完成了!
常矜細細地將信件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滿意得不行。
緊隨其後的龐大困意襲來,她意識到自己必須該睡了,於是把信件放好,上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