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術交戰,必然存在肢體接觸,對方的氣味、體溫、肌肉、皮膚和呼吸,甚至是心跳,都近在咫尺。
裘法從來沒有打過這樣的架,五歲之後,他的每一場戰鬥,都是輸了就要付出慘重代價的,輕則斷手斷腳,重則丟掉生命,因此他從未享受過任何一場戰鬥,只是麻木和平靜。
但是現在,心臟就像氣球一樣飄起來,把靈魂都吊了起來,每一個肢體碰撞,都像在無形中擦出了令人心旌搖曳的火花,一種甜滋滋的東西從每一個毛孔里鑽了進去。
然後一個不慎,沒控制好力道。
一瞬間,就像大老虎被頑皮的貓弄煩了,於是一隻毛絨絨的大爪子一把將它摁在了地上。
“啊!”景姵馬上假裝很痛,慘叫出聲。
裘法觸電一般馬上鬆開手,又連忙把人拉起來,沒什麼底氣地辯解:“你先動手的。”
景姵氣得錘了他肩膀一下,“我先動手,你就可以打我?我跟你鬧著玩你看不出來?”
裘法被錘得一下子繃緊渾身肌肉,表情僵硬,“沒有打,只是摁住。”
“把我摁地上,讓石頭和砂礫攻擊我,你好黑的心!”
裘法:“……抱歉,沒遇到過需要我小心翼翼對待的人,下次不會了。”
景姵一愣,隨即繃著的臉一松,露出笑容來,瞬間就像牡丹花開,艷而不俗,動人心魄,“你的意思是,我是需要小心翼翼對待的人?”
“……哼,少自戀。”裘法硬邦邦地說,微微撇開腦袋,只是很快又轉過頭,眼睛黏在景姵臉上一動不動,手心冒汗。
“有人誇我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我不自戀很難吧。”景姵笑眯眯地拋出一個曖昧小球。
“也有人誇我長得俊。”裘法無師自通地反拋過去。
“那你也可以自戀嘛。”景姵扣殺。
裘法落敗,心臟狂跳,尾巴蠢蠢欲動。
就在他想說什麼的時候,景姵卻笑眯眯地轉移了話題,“等很久了嗎?”
“沒有。”裘法把眼睛從景姵臉上撕開,有些不自然地打開車門,從裡面拿出一個禮物,遞給景姵。
“難道這就是為了哄我跟總統見面的,用來跟我套近乎的禮物嗎?”景姵接過來笑問。
“咳,不是。”
景姵挑了挑眉,等他繼續說。
結果裘法不說了,視線轉移開,話題也跟著轉移開,“我聽說返祖家族在龍家那邊完成大換血了,以後華蘭的返祖圈會安分很多。”
“是呢。”
“華蘭需要感謝你。”
“不必啦,我也不是什麼不求回報的好人嘛。”景姵說:“而且,事情還沒結束呢。”
裘法擰起眉頭,還沒結束?可是他剛剛已經聽說鎏銀和其他返祖家族都開始陸續離開龍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