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覺得噁心想吐,虛假可笑,說的每一句話,他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轉眼忘記。
可是那個可惡的詭計多端的情報販子,張口就來的瞎話卻總是讓他失眠,這一次更是讓他猶如被擊中,像飛在雲端,又像正在墜入深淵,讓他有些彷徨無措,又前所未有的甜蜜亢奮,身體很快就出了一身的汗,從頭熱到了腳。
尾巴又想要冒出來了,不過大概是因為景姵不在場,裘法馬上就在它冒出來的瞬間惡狠狠的制住了它,不讓它出來。
他一直認為一個人的時候如果就放縱自己,那麼遲早在人前也會有鬆懈的時候,所以他從來不會在人前露出任何返祖跡象,因此控制這些已經鍛鍊成了身體的本能,直到景姵出現……
但是尾巴可以控制,大腦卻很難控制。
他的腦子裡又出現了她的體溫,她的氣味,她在他懷中的感覺……
他翻來覆去兩小時,都沒法入眠,於是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先去洗了澡,然後開始吭哧吭哧打掃衛生。
從臥室到浴室,連天花板都擦得乾乾淨淨,鋪平被褥,把被子疊成豆腐塊,然後又把衣櫃的襯衫和制服拿出來,一一熨燙……最後實在無事可做,在沙發上端坐了一會兒,大腦還是很亢奮,完全不聽使喚,裘法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下流過。
於是他霍一下站起身,穿好衣服出門巡邏,為雲錦州的人民安睡的夜晚保駕護航。
……
翌日,鎏銀和桃櫻出院了,只是桃櫻仍然還在昏睡中,是被鎏銀抱著離開的。
原本那些桃家白眼狼,在昨晚桃櫻宣布要他們離開桃家後,還心存僥倖,幻想可以通過遊說其他返祖人來讓他們留下,再不濟自己離開,老婆孩子可以留下,這樣一來他們也能繼續享受桃家作為返祖大家族帶來的好處。
他們一邊踩在家族返祖人的頭頂,仗著他們脾性懶惰不計較,便欺上瞞下,弄虛作假,其實清楚如果不是仰賴著家裡的返祖人,他們享受不到這種好處,但他們還是這麼做了,並且還以為這一次也能利用他們的脾性,逃過一劫。
然而這一次,即便是桃家那些懶散的返祖人都勃然大怒,不止是他們的老婆孩子,連老爹老娘都被趕出了桃山,再多的哀求賣慘也沒用。
“你們這些沒有廉恥的白眼狼,為了這點利益連老祖宗都能下手,哪天我們要是出了什麼問題,還不被你們一把火燒了!都滾出去!”
桃櫻的父親,也就是桃家家主召集桃家的所有返祖人,在第二天一同使用他們血桃一族與植物溝通的能力,展開了一張極為恐怖的神不知鬼不覺的植物情報網,覆蓋了整個雲錦州,開始搜尋那個組織的人。
其他返祖家族也滿懷憤怒地加入其中。
可惜的是雲錦州與華蘭其他州隔了海,雖然有橋連通,卻沒有根系強大的植物,因此沒辦法將這張情報網擴大到其他城市。
不過即便如此,因為他們擁有的,再加上政府提供的組織相關的情報和線索十分充足,能夠讓植物們精準對焦,所以在雲錦州內仍然逮到了很多組織成員、股東,還找到了好幾個組織的分支點。
雲錦州內的組織成員,就像過街老鼠,被打得狼狽竄逃,損失慘重。
“鎏銀的心臟不是被我們拿走的!”被抓到的最開始的那個返祖家族叛徒在審訊期間瘋狂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