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景姵眨眨眼睛,“現在只跟你說,以後也只跟你說。”
她這麼誠實,真的讓人又氣又無奈。裘法抿緊唇,“我看你對樓聽很特別。”
“因為他很特別,我喜歡他。別誤會啊,這種喜歡跟你是不一樣的,我對他的感情,像朋友,像孩子,所以想對他好一點,但是不是愛人,你懂嗎?”
“我不懂!你在耍我?”裘法氣得不行,樓聽又不是她生的,對他還能有什麼孩子一樣的喜歡,女人對男人還能有這類的感情?說起來曖昧得不行。
景姵:“……”一時之間竟然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她難道能直接說樓聽是她創造的角色,嚴格意義上來說確實是她的造物,她的孩子嗎?其實你也是啊,只不過我創造你的時候,是無意識地在創造一個夢中情人。
說了你也不信啊!
然而裘法看著她說不出話的樣子,眼睛微微瞪大了,“你居然默認?”
“我不是,我沒有!我怎麼會耍你?”
“那你解釋!”
“……或許你願意再等一等,等我能把一切都告訴你的時候。”她把或許我們可以組成一家三口,我是媽媽你是爸爸樓聽是孩子咽下去,這話說出來,裘法肯定要更氣了。
裘法已經氣得轉身離開了,輪椅咻一下就滑到了門口,碰一下用力甩上了門。
景姵看著門,十分無奈,這次沒能哄好啊。
……
一排防彈汽車穿行過馬路,抵達已經被清過場的氣氛安靜而緊張的返祖醫院,電梯從地下停車場一路直達景姵所在的病房。
景姵在把裘法氣走後,沉沉睡了一覺,她仍在發高燒,額頭的退燒貼換了一個又一個。
突然,她被一個帶有冰雪氣息的懷抱吵醒,睜開雙眼,入目的便是堆在眼前的銀白長發,撓得她臉頰痒痒的。
被壓到了一些還未癒合的手術傷口,景姵疼得微微抽氣,拍了拍他的腦袋,“別壓著我。”
樓聽卻是把景姵又抱緊了一些,才鬆開,一雙銀白色的雙眸緊緊盯著她,“你的逆鱗呢?拿回來,我不需要你去跟他們談妥什麼,那種自由我不需要!”
景姵讓床支起來:“你需不需要,我都已經打算給你。”
樓聽怔住,“你……為什麼?那、那不是我需要的東西,那個囚籠根本關不住我。”
景姵嘆了一口氣,“那不是真正的自由。關住你的囚籠,不止那一個。那囚籠關住的人,也不止你一個。”
這一刻,景姵腦中浮現的不是眼前這個樓聽,而是二十幾年前的小樓聽,那時還沒有天上宮殿一樣的天上囚籠,只有一個空曠寂寥雜草叢生的偏僻院落,他被關在這個院落最深的屋子裡,只有蟑螂鼠蟻為伴,六扇翅膀像小雞仔的翅膀一樣,羽毛凌亂稀疏,發育不良地掛在背上,小小的孩子趴在門縫上,一雙銀色的大眼睛嚮往地望著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