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電話被毫不留情地掛斷了。
龍玲牙關咬得幾乎要流血,心臟都恨得痛起來了,她死死盯著手上這把刀,“我會向你證明我絕不是說說而已,我會證明我的決心。沒有人比我更適合做你的持有者。”
說著龍玲從床上下來,絲毫沒管手臂上嘩啦啦流血的傷口。
此時,她家大門外傳來龍安康和安謠吵架的聲音。
“你剛剛什麼意思?在電梯上跟誰眉來眼去,青天白日給我戴綠帽子?!”
“你有病吧,拜你所賜,我現在出門都戴著口罩,生怕給人認出來,那人是誰我都不知道!”
“又開始怪我了?我以前沒給你好日子?是誰費盡心思勾引我的?”
“龍安康,你嘴巴放乾淨點!如果不是因為玲玲,我早就跟你離婚了!”
“你少在那裡給自己攬功,你為玲玲做過什麼?這些日子飯都是我在做給她吃!”
自從過上這種在他們眼中乞丐一樣的日子之後,這個家往日的和睦安寧就不復存在了,安謠不再對一個窩囊廢溫柔小意,龍安康越發感到落差,便越發窩裡橫,從一日一吵變成了一日三吵。
大門打開,戴著口罩和鴨舌帽,做賊一樣生怕在外面被認出來的龍安康和安謠進來了。龍安康手上提著剛買的菜,安謠則挎著個有些舊的在二手市場賣不上價的名牌包,拎著一個小蛋糕。
看到龍玲難得地從臥室里走出來,安謠的怒容上勉強擠出一個笑,“玲玲,看媽給你買了——啊!你的手怎麼了?”
看到龍玲一手的血,安謠大驚失色,身邊的龍安康反應更快一些,幾步過去,“你這——”
聲音卡在咽喉,龍安康定在了原地,難以置信地低頭,看到深深插入他的胸口的黑刀刀柄上的是一隻蒼白瘦削的手,順著手臂往上看,看到了他的女兒冷酷的面龐。
安謠慢了兩步來到,看到這一幕,表情凝固了。
“抱歉了,對不起,你們會原諒我的對吧?這一切都是為了完成我們最初的願望——我會化龍,我會獲得力量,獲得一切!對不起,對不起,媽,爸,反正你們在之後的時代里,也不可能活得下去……”
從龍玲房間裡走出來的男人看著眼前的一幕,驚愕地呆立住了。
濃艷的鮮血刺目地在瓷磚上流淌著暈染開來,越來越大,幾乎要將整個客廳都染紅了。而龍玲跪坐在安謠的身體上,刀子一下一下發瘋一樣捅刺著母親的屍體。
女人仰倒在地上,擴散開的瞳孔仿佛還難以置信地看著她的女兒。
不知道過了多久,龍玲喘息著終於停了下來,她的身上,臉上已經濺滿了父母的鮮血,眼神決絕又癲狂,“怎麼樣,看到我的決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