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玲:“9。”
……
“求求你了,殺了我,放我孩子一馬,他只是個嬰兒嗚嗚……”逃無可逃的母親抱著襁褓里的嬰兒縮在牆角,苦苦哀求,重重磕頭。不遠處的客廳里,丈夫和父母的屍體還有溫度。
嬰兒發出了哭聲。
龍玲的刀子毫不留情捅穿了嬰兒柔弱的身體。
“啊!”母親發出了仿佛被捅的人是她的悽厲尖叫,隨後便發瘋一樣撲上去攻擊龍玲。
龍玲走出這個房子,每一步都在地面印出血色的腳印,死不瞑目的母親在死去的孩子身邊,猩紅的雙眼還淌著眼淚。
龍玲:“19。”
……
“啊啊啊爸爸救——”
龍玲:“32。”
……
“啊——”
龍玲:“42。”
……
龍玲:“56。”
“她在數些什麼?”樓頂,負責放下這種帷帳的返祖人的耳朵上戴著一個耳朵樣的東西,問邊上的同伴。
同伴正是之前和龍玲一起的男人,他扯了扯嘴角,說:“這個樓盤總共100棟樓,住了大約五萬人,她在數她殺完的樓數。”
唐家那把刀一定興奮壞了吧,所以才沒有完全搶走龍玲身體的掌控權,讓她保留了理智,它以前一定做夢都沒想到,它命中注定的持有者,不是某個返祖人,而是一個普通人。
鮮紅粘稠的血液就像忘關的水龍頭源源不斷蔓延出來的水流,一路從套房裡蔓延到屋外,和同樓層套房裡流出的匯聚在一起,然後一同流入電梯縫隙,流入安全出口的門縫,再流過階梯往下,接著再和下一層樓的鮮血匯合,融合在一起,繼續往下流淌……
躺在血液之上的,是一具具死不瞑目,面龐殘留著驚恐之色的屍體。屍體呈現各種各樣的姿態,有母親擁護著懷裡的嬰兒,丈夫擁護著妻子,子女擁護著年邁的父母,拿著武器試圖反抗的,求饒的……無一例外,統統被割斷了咽喉,傷口那麼大,幾乎要頭身分離,因此渾身的血也都流光了。
樓外,牽著小朋友回家的家長與孩子天真的童言童語對話著,從一棟樓的大門前經過,走向自己家的那棟,完全不知道僅僅隔著不到三米遠的那扇門裡,有渾身染血,滿面絕望的人們正在拼命拍打著透明的牆,發出絕望的求助,緊接著就遭遇不測。
但是沒關係,很快,他們也會體驗到同樣的恐怖。
有些陰暗的地下停車場內,從另一棟樓里出來的龍玲以一種超凡的速度穿過了間隔地帶,進入了另一棟樓,地面偶爾會出現一個血色的腳印,卻因為停車場的昏暗很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