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這說親只需他這個媒人牽個線而已,兩家應該早有共識才對。怎麼他看著靖安侯好像沒這個意思呢。
謝遇安也是這會子,才如當頭棒喝一樣意識到一件事——他只顧著讓喬吟點頭了,把喬父這個老丈人給忘了,而且老丈人似乎看他很不順眼。
謝遇安迅速思索了一番,起身恭敬道:
「伯父,晚輩謝遇安,愛慕阿吟已久,今日登門是想表達求娶之意,還望伯父成全。」
見謝遇安直白表態,袁尚書這個媒人自然也盡心盡責。
「喬老弟,你看看這謝將軍,一表人才不說,聲名也赫赫遠播,他家中乃第一世家淮州謝氏,家世可靠,與令愛可謂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
「是嗎?我看不見得。」
喬振東神色疏冷,不緊不慢從袖中抽出來一封信,拍在桌上。
「那敢問定國大將軍,你既愛慕小女,為何四年前會舍她一人在匪窩,又失約不去營救?」
謝遇安臉色唰地一下白了起來。
喬振東犀利的眼神緊緊盯著謝遇安,謝遇安心中有愧,不敢直視喬振東的眼睛。
「對不起,是我無能,沒能及時趕到。」
「你既承認自己無能,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請吧。」喬振東當場下了逐客令。
門外的喬吟忍不住偷看了一眼,待看到桌上那封信時,整個人都傻了。
「那封信怎麼會在爹手上?」喬吟轉頭問喬默。
喬默將喬吟拉走,「信被我送錯了,昨日宛然又送回來了,我就拿給爹看了。」
又又又這樣!
「大哥,你又坑我!」
一個系統,一個他大哥,怎麼一個比一個坑。
喬默這回卻不覺得自己做錯了:「我們都不知道當初還發生了這麼多事,你和謝遇安在一起,外面的人總說妹妹你,說我們喬家高攀了謝遇安。如此正好,讓世人都知道,是謝遇安虧欠的你。」
他雖然挺中意謝遇安的,但再中意也比不過喬吟在他心中的分量。
喬默都難以想像,喬吟在匪窩裡是怎麼過的,謝遇安失約的那幾天,她該是多絕望。
喬默又想起喬吟回家第一天那模樣,瘦骨嶙峋,渾身沒一塊好皮,養了足足一個月才恢復了血色。
忍不住訓道:「倒是你!妹妹,你被抓到匪窩這麼大的事情,你回家四年都沒跟家裡說一聲!你還把爹當爹,把我當你大哥嗎?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把這當成你的家,沒把我們當成你的家人?」
喬吟本來還覺得有氣,被喬默這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通,反心虛的一句話都不敢反駁。
喬默雙手叉腰,滿臉怒容:「我現在跟爹一個意思,我們喬家養得起你,你的婚事不急著這一年半載的。謝遇安要是有誠意,那就等著吧。」
喬吟可以不計較謝遇安的過失。
但他們這做父親,做兄長的必須擺明態度,他們喬家的女兒可不是能欺負的,更不能被辜負!
喬吟被訓的頭都抬不起來,怯怯看向會客廳方向,正好看見謝遇安被喬振東冷臉趕了出來,連袁尚書都沒得她爹一個好臉色,毫不留情。
碧珠跟在喬吟身後,本來是想看個熱鬧的,沒想到裡面沒打起來,但氣氛冷的可以結冰,嚇的她大氣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