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雲的眼眸微微暗了下來，
司志才對自己根本沒有半分的父女之情，下手也從沒留手過，
方才那一巴掌看在原身的份上，她忍住便也罷了。
但這一巴掌，她不會忍的。
她抬起手，準備擋住這一掌，可比她更快的是軒轅靖。
「混帳東西！」軒轅靖截住了司志才的手，狠狠的打落下，反手給了司志才一個巴掌，還將他的話原封不動的還回去。
「誰允許你在本王的府上打本王王妃！」
司志才看著靖王眼底的冰冷和殺意，後背猛然一涼。
靖王什麼時候來的？
他怎麼沒有看到？
「靖王殿下，老臣只是……」他張嘴想解釋方才的事情。
軒轅靖冷哼一聲，眉眼間充斥著冷意，「本王親眼看見你打王妃，還想狡辯什麼？」
司志才知道這件事難以辯解，他說道，
「方才是因為王妃要老臣將亡妻的墳遷出司家，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老臣怎可答應。」
聞言，軒轅靖的眸子也染上一分詫異，
司夜雲居然說的是這件事？
司志才若是真的答應，恐怕也會被人戳脊梁骨，難怪司志才會暴怒。
司夜雲在軒轅靖的背後，看不見他的神色，只冷聲說道，
「那敢問，殷姨娘死後，又葬入哪裡？我娘生來便是驕傲的，容不得一個墳墓擁擠著三個人，」說著她忽地嗤笑一聲道，
「或許依照尚書大人風流性子，那狹小的墳，得擠好幾口人呢。」
軒轅靖眉心也微微攏了起來，低聲勸道，「夜雲，此事還得再商量一下。」
司夜雲抬了抬眼皮，看著軒轅靖眼底的不贊同，
抿了抿唇，這男人生來便是享受無上的權利，
不管生死都是高高在上的，他不會體會到生在後院中女人的無奈。
更加不懂，這些女人哪怕死了都沒有權利去選擇的痛苦。
她腳步往後撤了撤，再看向軒轅靖的眼中帶著幾分疏離。
男人是不可能改變的，
她能做的就是遠離男人就可以了。
軒轅靖看著司夜雲眼裡的疏離，心裡驀然一疼，
他為了這個女人做了這麼多的事情，但她仍然為了一句話，一件事而不相信自己，
這個女人是真的沒有心。
「你……」司志才被司夜雲的話氣的肺都在疼，這孽女就這麼巴不得自己死嗎？口口聲聲的想著他葬入墳里。
有靖王在旁邊，他不敢動手更不敢出聲罵司夜雲，只怒道，
「這件事不可能商量的！除非讓陛下下聖旨！否則為父不可能答應這件事！」
司夜雲神色微動，看來殷雪晴不夠資格讓司志才做這件事。
至於讓陛下下旨，
她心中思忖了一下，這件事倒也不是不行，她可以去嘗試。
「好，」司夜雲答應下來，「只要陛下下聖旨，你就放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