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尾再回來時,看到倒掛,拼命想掙脫出來的阿黃,忍不住笑了起來。
「王妃,掛的好,就該讓它掛成蛇干!」
司夜雲接過藥,吹了吹熱氣,淡淡道,「蛇干肯定曬不成了,在這裡掛一夜,藍亦塵就該上門將它帶回去了。」
鳶尾臉色變了幾變道,「王妃,藍亦塵還想對您下毒,這麼危險,我們難道真的拿他沒有辦法?」
司夜雲停下,沉吟片刻道,「還真拿他沒辦法,他的蠱術毒術都很厲害,還能驅使動物,只要我們不是一擊將他殺了,都是後患無窮。」
「所以……」
司夜雲一口將藥飲下,擦了擦唇角殘餘的藥液,眼底閃過一抹堅定道,「既然拿他沒辦法,就正面逼他出來。」
說著,她彈了一下阿黃道,「晚上記得在院子裡多埋伏一些弓箭手,能殺了他就殺。」
「殺不了呢?」鳶尾問道。
「殺不了下次再殺。」司夜雲回道,「這種變態,你殺他他可能更加興奮。」
鳶尾無語的撓了撓頭,藍亦塵真的這麼變態嗎?
……
子時,
樑上掛著的金黃色小蛇已經沒有了吞吐蛇信的力氣,軟趴趴的吊著,宛如一條死蛇。
屋內燭火已經熄滅,司夜雲坐在椅子上,淡然的喝著茶水。
鳶尾緊張的在角落裡,隨時準備出來捉人。
但是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抓住那人,只能儘量保證王妃的安全。
吱——
窗戶被人從外面推開,
司夜雲挑了挑眉,從桌上拿出火摺子吹亮後將蠟燭點燃,
照亮了窗戶消瘦人的相貌。
「給我下毒時那麼理直氣壯,半夜翻牆又這麼畏畏縮縮,」司夜雲嘖了一聲,吐槽著,「還有,你是來殺我的,穿著一身白衣,難道是怕府上人看不見?」
藍亦塵撣了撣因為爬窗沾染上的灰塵,輕笑一聲,「穿什麼,你都埋伏了人不是嗎?」
「那當然,」司夜雲沒有半分緊張,反而跟熟人說話一般閒適,「外面埋伏了幾十個弓箭手,屋內也下毒了,你要是不想死就趁早離開。」
「那如果我不想走呢?」藍亦塵淡然笑著,坐在司夜雲另一邊椅子上,
對倒掛著看到主人來,恢復精神的阿黃視而不見。
他眼裡現在只有司夜雲。
鳶尾緊張的心都要跳出來了,抓著鞭子的手心都冒出汗了。
但聽著王妃跟藍亦塵的對話,她開始恍惚了。
這到底是來殺人的,還是來聊天的?
「那你喝茶。」司夜雲推了推自己面前的茶盞,也不掩飾將藥就直接下了進去說道,「你給我下毒,我解了,現在輪到你。」
藍亦塵看著黑漆漆的茶,忍不住笑了一聲,
「你就這麼認定我會喝了它?」
司夜雲也不在意,「當然不會認定,你就是個瘋子,我怎麼可能猜透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