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得不說,這種人做帝王是最合適的,因為他足夠無情無義,絕對不會心慈手軟,但可惜,正因為無情無義,才會被人如此厭惡。
藍亦塵掀了掀眼皮,冷笑道,「他不也不顧念你,還派了人想暗殺你。」
那蘭溪輕笑一聲,「他知道他宮中的天花是因為我才得的,如今惱羞成怒,只讓人暗殺我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不過很可惜,只是一個暗衛罷了,剛到長秋宮就被藍亦塵知曉。
並且用蠱毒控制住,至今只能監視,並不能做出任何傷害他的事情。
藍亦塵沒好氣瞥了他一眼,「你得小心些,他久久得不到那人的回覆,很可能會再派人來殺你。」
「只要你還在,我就不擔心。」那蘭溪極為自信的說著,藍亦塵習慣在自己附近布下各種蠱蟲作為眼線,那些細小的蟲子,尋常人根本注意不到,又怎麼會防備。
因此他不擔心那些事情出現。
藍亦塵抿了抿唇道,「我這幾日要出宮,不在你身邊。」
「出宮?你要去做什麼?」那蘭溪頗為詫異的放下茶盞,目光緊緊看著藍亦塵的眼神,狐疑問道,「你在北芪不認識人,有什麼急事要突然出宮?」
「不對,你認識人。」那蘭溪忽然腰身挺直,目光灼灼看向藍亦塵,一字一句道,「你是想去見雲大夫。」
也只有這個可能,才能解釋藍亦塵要出宮。
「是,」藍亦塵微微頷首,沉默了片刻道,「你也知道宮外天花爆發,現在大夫人手不夠。」
「……」那蘭溪無語片刻,「你是下毒的,什麼時候要改行做大夫了?」
第一次見到毒師要救人。
偏偏藍亦塵說出這話時,根本不覺得自己有任何不對。
藍亦塵唇線抿成直線,「我不做大夫,也不救人,但我想知道她是怎麼救人的。」
那蘭溪的人一直在外面,隨時傳回來的消息,一直都聲稱司夜雲能夠根治天花。
可天花,怎麼可能有人會治好?
他一絲一毫都不相信,可又莫名覺得,如果是其他人肯定做不到。
但那人是司夜雲,就可以。
那蘭溪還是有些不相信,只是去看雲夜怎麼救人,為何要出去幾日?
這架勢更像是擔心她吧?
「你若是想去就去,我這裡並不能綁住你。」那蘭溪輕嘆一聲,前不久他還想將藍亦塵趕走呢,現在人真的要走,他反而心中生出一股落寞。
兩人沉默著飲了一杯茶,藍亦塵舉杯道,「以茶代酒,希望你在宮中安然度過此次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