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他得問問父王,可知道這人是誰。
染上天花這處軍營相對那邊,死氣沉沉許多,大部分人隨意靠在地上,眼底只有死氣跟絕望,天花對他們來說,無異於死神,誰也不會覺得自己是幸運兒,能成功在天花之下活下來。
所以即便翼王傳信而來,言明有大夫可治療天花,他們也不相信。
相信?
給了希望再失望怎麼辦?
與其如此,不如根本就不相信,或許心中還舒服些。
「誰讓你們躺在這裡的!」鳳溪看到這些士兵暮氣沉沉躺在地上,感覺自己在司夜雲面前丟了臉面,頓時沉下臉色怒聲呵斥道,「誰看管這裡!出來!」
「小王爺,咳咳——」倒在地上的一名士兵咳嗽了兩聲道,「左翼前鋒今日已經病的起不來床了,這裡的人都要死了,誰還管誰啊。」
都在等死,誰也不怕誰,鳳溪臉色黑如鍋底,他感覺司夜雲的目光如芒在背,刺的他心裡發毛,心虛發火道,「父王不是傳信,讓你們等幾日,會有讓人來救你們!」
一眾士兵笑了起來,「小王爺,天花無人能治,翼王就算傳信……」大家左看看右看看,無奈苦笑,「我們總不能指望那封信活下來吧。」
誰知道大夫什麼時候到?
就算到了又如何,他們這裡又不是沒有軍醫,照樣染上天花,在這裡等死。
鳳溪氣的臉漲紅,準備繼續說話,司夜雲攔住了他,問先前說話的士兵,「左前鋒在哪座營帳?」
「諾,就是那座,」士兵衝著右前方的營帳努嘴,回答了後,才後知後覺問司夜雲,「對了,你是誰?」
為何小王爺落後他半分,隱隱約約間,似乎以這人為尊。
難不成軍中除了翼王之外,還有比小王爺更加尊貴的人?
他們怎麼不知道?
司夜雲勾唇,似笑非笑,「我就是大夫。」
士兵:「?」
等司夜雲一行人走過去,士兵才恍恍惚惚回過神,不敢置信的跟旁邊說話。
「真的是大夫?翼王他沒放棄我們?」
旁邊人也恍惚了一瞬,呆呆的點頭,「應該是的,這不,連小王爺也來這裡,應該是有把握吧?」
他們這些人死在這裡也就算了,如果天花不能治。
翼王應當不會讓小王爺來這裡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