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下翻白眼的衝動,掛著一張無可奈何的臉回靖王府,「唉——」應丞相長長嘆了一聲,眼看著靖王府的大門緩緩合上,他才佝僂著背回到馬車內,靖王的選擇雖然是正確的,可總讓他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憋悶感。
「人心易變,」他低聲感慨了一句,苦笑著搖了搖頭,這是自古就有的事情,他也不可能強制讓誰一直都不改變,畢竟這種事情連他也很難改變。
……
祺王府,軒轅祺在水中泡了半個時辰,清澈的水如今被血水染紅一片,他猙獰著,五指緊緊扣著邊緣,青筋暴露,臉上兇狠之色暴露無遺,「軒轅靖!」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將這三個字逼出來,他所承受的屈辱跟痛苦,遲早有一天會讓軒轅靖全盤承受的!
他也絕對不會只讓自己承受這種痛楚,常止君在聽到軒轅祺憤怒之下的困獸直言,眼底只有著一抹鄙夷之色,這幾年來軒轅祺之所以能夠在朝中勢力不斷滋生,全是因為軒轅靖不在罷了。
若是軒轅靖一直留在這裡,哪裡還有軒轅祺的事情,但偏偏這蠢貨卻覺得自己極其有本事,根本看不清自己的能力,反而一次又一次的挑釁軒轅靖, 真是不自量力。
手下的力道更重了幾分,剛一下手,軒轅祺就痛苦的悶哼一聲,眼底的赤紅之色越發明顯。
但他清楚,這個事情能幫他的只有常止君,他就算再憤怒上頭,也不會對常止君發火。
「好了,我用毒服以內力,暫時壓制住那莫名其妙的毒,但是時間不會很長,只有四個時辰,你參加完宮宴就得儘快回來,否則時間拖長了,我也沒辦法幫你解決,」常止君說道,這毒她連查都查不出來,怎麼可能徹底幫到軒轅祺,能暫時壓制,也是費了一番功夫,所以,她不覺得自己說出這番話有什麼不對,軒轅祺虛脫的躺在浴桶里,此刻的他已經全然沒有了力氣,更別提跟常止君說話。
「晚上的宮宴,我也要去。」常止君說完這話後,忍受不了房間內難言的氣味,便離開了這裡。
房間內只剩下微弱的喘息聲,休息了好久,軒轅祺才從浴桶內緩緩起身,健碩的身體上此刻布滿了傷痕,縱橫交替,這些都是他在承受不了痛楚時,自己抓傷的。
望著這些傷痕,他眼神暗紅下來。
軒轅靖,你給我的痛苦,我會全盤還給你的。
已經快到宮宴時間,軒轅祺並沒有多耽誤,讓人將浴桶的水換下,自己則去往浴房,將這兩日來身上的污垢全部洗刷乾淨,再出來時,依舊是以前那個風度翩翩的祺王。
「王妃可準備好了?」他沉聲問道,雖然他覺得辛書竹此時上不得台面,但這種場合之下,也必須帶著辛書竹,否則會丟了祺王府臉面。
管事恭聲回道,「王妃早已等候許久,只等王爺了。」
軒轅祺滿意點頭,幸好這個時候,辛書竹沒有出什麼差錯,否則他也不會放過他的。
「只是……」管事欲言又止。
軒轅祺心中不悅,「有什麼事趕緊說。」
管事猶豫了一下說道,「只是王妃今日心情不佳,楓院的兩位小主子今日又跟小王爺打起來了。」
說是打起來,其實大家心裡都清楚,小王爺身子骨弱,怎麼可能打得過那兩位小主子,是單方面被欺負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