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人品不好,她都想勸姐姐改嫁得了。
數了兩遍,小心翼翼將銀票收好,銀鈴才閉上眸子休息。
隨著馬車慢悠悠回到驛站,她才在丫鬟的攙扶之下,下了馬車。
「回來了?」藍亦塵坐在驛站的一樓喝茶,看到帶著面紗的銀鈴回來,喚了一聲。
銀鈴原本高興的臉色瞬間拉了下來,冷哼一聲,不理會藍亦塵,徑直朝著樓上走去。
「你明知道她不喜歡你,又何必主動招惹她。」那蘭溪有些無奈說道,換做任何人是銀鈴,也不可能在看到藍亦塵的時候,還能笑著打招呼。
要是性格烈一點的,說不準會每天都想辦法殺了藍亦塵。
藍亦塵滿不在乎的聳肩,「你說的沒錯,但是我也要為了那件事付出我的一條手臂,彼此抵消,我總得招惹招惹才能平靜接受一條手臂的事情。」
那蘭溪:「……」
他很想讓藍亦塵明白一件事:他只是斷一條手臂,可銀鈴的爹是付出了一條命。
兩者之間根本沒有任何可比性。
但是藍亦塵這人本就自我,能退讓到自斷一臂,已經是最大的讓步。
他沉默片刻,才無奈搖頭,繼續喝茶。
銀鈴氣呼呼的回到自己房間,想到害了爹的藍亦塵,還能輕鬆逍遙自在,而自己爹卻只能成為長眠地下,而她又沒有任何報仇的能力。
無盡的自責將她淹沒,她幾次都想隨著爹一起下去。
只是她連仇都沒報,無顏見爹。
咚咚——房間門被人輕輕敲響,十三皇叔滄桑卻沉穩的聲音自門外傳來,「雲兒,可有空?」
銀鈴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沙啞著聲音回答,「有。」
隨著她的聲音落下,十三皇叔也推開門走了進來,他年紀雖大,但身子骨硬朗,眼神也極為犀利精準,一眼就能看到銀鈴臉上殘餘的淚水。
「哭了?」他輕嘆一聲問道。
銀鈴很想說沒有,但她知道自己的演技在十三皇叔面前不堪一擊,她苦澀著點頭,「是,但是我帶了面紗,不會讓人看見的。」
十三皇叔心裡越發心疼這個姑娘。
哪怕心裡十分苦,也都惦記著司夜雲,生怕自己的私人情緒,影響到司夜雲計劃。
這樣乖巧懂事的孩子,真是太難得了。
「藍亦塵的事情……」他剛開口,銀鈴便忍不住打斷,急急表明態度,「王爺,我知道大局,不會因為他的事情,影響姐姐的。」
十三皇叔搖頭再次嘆息,「並非因為此事,是有一件事,本王該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