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那歹人是如何通過宮中的嚴防死守,成功將藥帶進來,還放在了陛下常喝的甜湯之內。
導致陛下當時就心口劇痛,幾欲痛死。
只是當時養心殿人眾多,他不想暴露自己被下毒事情,才悄悄命石公公通知她。
「又是下毒,這麼多年了,這些人的手段怎麼總不長進,」太后坐在榻上,長嘆一聲,頗覺得無趣,陛下登基三十幾年,南嶽風調雨順,但仍然有人不死心,想讓陛下死。
難道他們不知道這麼做,會讓南嶽陷入危難之中嗎?
不,他們知道,但是為了一己之私,他們寧願南嶽的水混起來,好趁機奪利。
司夜雲低垂著眼眸,邊為太后捶著腿腳放鬆,邊輕聲道,「這次不一樣,不像是南嶽的藥。」
太后忽然睜開眸子,渾濁眼底閃逝過一抹精光,「你是說,不是南嶽人?」
司夜雲點頭,「的確不是南嶽,也不是北芪,像是西寧。」
「西寧,西寧,怎麼會是西寧?」太后呢喃了一聲,西寧地處偏僻,行蹤詭異,人人都擅長毒,若是他們出手用毒,倒也正常,可這麼多年來,西寧跟南嶽一向相安無事,怎麼會突然間對陛下下毒?
司夜雲輕咳一聲,「其實有件事,我不知該不該跟您說。」
「什麼?」太后正在想著西寧用意,忽然聽到司夜雲不自然的聲音,停住想法,「你有什麼想法就說。」
司夜雲越發感到不好意思,賣力的幹活,小心翼翼道,「其實那毒是我下的。」
太后眸子瞬間睜大,不敢置信的看著司夜雲,「你,你瘋了嗎?」
居然敢在宮中對陛下下毒。
一旦被查出來,司夜雲跟軒轅敬都討不了好。
司夜雲咧嘴一笑,「人的確是西寧人,但是藥是我的,今日靖王派人偷偷傳信與我,說是察覺近日街上西寧人眾多,唯恐西寧有異動,再加上近來,西寧邊境一直在騷擾南嶽,我猜測,他們可能真的要對陛下下手,所以我在宮中轉了一下,沒想到真的被我發現一個西寧人。」
原本這人是想著等到時機成熟再動手,但是她用了催眠術,將他的記憶暫時篡改了一下,才讓他今日就下手。
不過為了保證父皇的安全,她將藥換成西寧最為普通的毒藥,只需要一顆藥就能緩解。
太后聽完才鬆了口氣,沒好氣瞪了她一眼,「發生這麼大事情,你為何不跟哀家商量,居然擅自對陛下下毒,你就不怕掉腦袋嗎?」
「怕啊,」司夜雲配合的縮了縮脖子,一臉委屈道,「我當然怕掉腦袋,也怕以後都見不到皇祖母,但是西寧人隱藏的這麼深,我要不用這麼激烈的手段,讓他暴露在父皇面前,恐怕父皇也不會相信。」
太后沉默片刻,雖然她覺得司夜雲做事有所欠妥,但是她不用這種辦法,的確難以讓人相信。
畢竟涉及到兩國邦交,沒有確鑿的證據,根本沒辦法挑明開。
「現在怎麼辦?」她問道。
司夜雲聳了聳肩,「我不知道,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丫鬟罷了,哪裡能左右父皇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