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嶽帝頓時頭疼起來,生怕宗廣春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讓南嶽顏面掃地,應丞相敏銳察覺出陛下的不悅,心中也暗罵宗廣春沒腦子,被人挑撥兩句,就敢在這個時候鬧事,真不怕陛下震怒之下撤了他的官。
他輕咳一聲就準備起身,將宗廣春拉下去,但他剛動,宗廣春就嗷嗷喊道,「陛下,老臣跟隨陛下二十年,陛下諄諄教導臣一直銘記於心,身在其位,從未改變過初心,今日老臣就算冒著風險也要說出來,」他眼神清明如星,全然沒有醉酒的意思,聲音越發洪亮,充滿著憤怒,「臣今日收到一份貪污受.賄,致使無數百姓流離失所,百姓苦不堪言的證據,老臣本想明日早朝寫好奏摺,可今日宴會上,老臣看著這歌舞昇平盛世,老臣心裡就忍不住想到那些流離失所百姓,老臣這心裡,跟刀割一般疼。老臣忍不住,現在就要說出來!」
不少同樣收到證據的人臉色變了變,尤其是軒轅祺的人更是臉色難看。
他們是想等等,再提出這個證據事情,沒想到宗廣春這麼著急,看到舞姬們跳舞就忍不住出來,直接打亂了他們原本的計劃。
南嶽帝眉眼頓時冷下,那些所謂的證據他也都看過,他不相信,只有他一個人看出證據都是直衝著軒轅靖而去,偏偏宗廣春這個蠢貨,在眾目睽睽之下揭出來,令事情無法掌控。
看來這個宗廣春,無法再留下了。
軒轅祺雖然心裡也有些不滿,但宗廣春能將事情爆出來,也算是幫了他的忙,他只需要等著看就好。
什麼長公主,就算有司夜雲又如何,枉顧百姓安危的王爺,就算有北芪相助,南嶽百姓也絕對不會認可。
「宗大夫,您喝多了,奴才扶您下去休息,」石公公急的臉色一變,連忙指揮著兩個太監,強行上去將宗廣春扶下去,省的再說下去,陛下一怒之下斬了宗大夫。
「本官沒喝醉,」宗廣春掙扎著,倔驢一樣看向南嶽帝,「陛下,老臣若是不站出來說,日後還會有更多這種事情發生,屆時,國將不國!南嶽危矣!臣就算死,也要為了南嶽說出來!」
南嶽帝臉色已經陰沉的可怕,在場無人看不出來,就連鄭圓圓原本還有些小心思,現在也都安靜如雞,生怕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惹上麻煩。
不少人眼神有意無意的落在軒轅靖身上,見他沒有任何影響哄著一雙兒女,心中忍不住暗嘆靖王心理素質太高,竟然這都沒有反應。
難道靖王還不知道宗大夫說的是他?
這倒也有可能,畢竟那些證據是他們進宮之前才收到的,靖王沒得到消息也正常。
恰在這時,軒轅靖掀了掀眼皮,唇角勾著淡淡笑意,「宗大夫說的沒錯,若真有人貪污,枉顧百姓死活,一定要揭露出來,否則這種蛀蟲會讓南嶽不安穩。」
眾人頓時捏不准了,靖王這幅坦坦蕩蕩的樣子,讓人很難相信靖王會做出這種事情。
還是說,另有隱情?
「四皇弟,今日是為了長鈴公主認親宴,還是明日早朝再議此事吧。」軒轅祺一副為軒轅靖跟南嶽考慮的樣子,說道,其他人也紛紛附和著,明日再議才是最妥當的。
「對對對,今日大喜之日,還是不要提起這種事情,免得讓人心裡不快。」
「大喜之日,怎可如此掃興,宗大夫你過分了!」
眾人越是七嘴八舌想將此事壓下去,宗廣春就越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掃了眼眾人,冷哼一聲,「你們都怕,本官不怕!」
「靖王犯下如此大錯,證據確鑿,若是本官不站出來,何人敢站出來,就算賠上宗府上下五十八口人,本官也要說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