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人群大驚。
能留到這個時辰下山的人都是非富即貴夫人小姐們,也不怕得罪鎮國公府,當即便有人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有這等陰私,姜三小姐,你是不把人倫放在眼裡,還是不把大晉的律法放在眼裡!」
「聽聞她在邊塞鄉下養了多年,那等地方,只怕也養不出什麼好品性。」
「既是如此,就該讓鎮國公將她拘在鄉下教好了再帶回來!」
「她生母瘋了,她骨子裡只怕也有那股子瘋性,的確不該將她接回來的。」
世家夫人們的話就有條理多了,也冷漠尖銳多了!
姜卿意頓時紅了眼圈,急急看向杜鵑,「可我不曾做過你說的這些事呀。」
「小姐不承認,是還不肯放過奴婢嗎?」
杜鵑猛地磕起頭來,邊磕邊哭,「奴婢知錯了,奴婢什麼也不敢要了,求求您饒奴婢一命吧,奴婢還不想死啊。」
姜玉惜也走了過來,驚詫,「杜鵑?你怎麼會弄成這樣?」
「二小姐,您救救奴婢!」
「是奴婢一時豬油蒙了心才收了三小姐的銀子,污衊您指使劉彪的啊,現在劉彪死了,還連累您被人誤會,您最是善心大度的人不過,您救救奴婢吧!」
杜鵑哭得肝腸寸斷。
姜玉惜聞言,眼淚也跟著滾落,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姜卿意,「劉彪已經死了,我也很珍惜與三妹妹的姐妹之情,不想再糾纏了。」
「可奴婢……」
「你放心,我也不怪你,遲些我就讓人送你出京,今日這些話再別說了。」
真真是一副菩薩心腸!
原本對傳出那些謠言的姜玉惜還存著幾分疏離和不喜的夫人小姐們,心中感慨不已。
唯獨姜卿意像是氣急了,「可我當真不曾做過這些!」
「姜三小姐,玉惜小姐都不計較了,你怎麼還執迷不悟死不悔改!」
之前怒斥姜卿意的張尚書夫人更加不喜道,「聽聞范老夫人還收了你做學生,你真是既丟了鎮國公府的臉,也丟了范老夫人的臉,如此無恥厚顏的女子,怎配站在這觀音廟裡!」
這樣嚴厲不留情面的話,饒是苗媽媽都聽得心驚。
姜卿意也像是氣涌心頭,當場便虛軟著倒了下去。
苗媽媽趕緊伸手去接。
誰知她手臂剛伸出去,另一隻手臂已經扶住了姜卿意的腰,輕易的將她推到了剛趕來的滿面怒容的范老夫人懷裡。
「宣、宣平侯!」
苗媽媽瞪眼。
姜卿意在嗅到那抹冷香時,也意外抬眼看去,就見越修離仿佛看透了一切般淡淡掃她一眼,那粉雕玉琢的孩子也被西舟小心抱在懷中。
「本侯送范老夫人下山,恰好路過。」
誰都知道宣平侯回京後沒有回御賜的侯府,而是暫住范首輔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