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要有這樣的本事,怎會在邊塞受了李大花母子近十年的虐待?」
「但願如此,否則我定扒了你的皮!」
姜淮無比憎恨的盯著她,「事情查清楚之前,你就給我跪在這裡,敢擅自離開,你就不必留在姜家了!」
從頭至尾,姜老夫人都只冷眼看著。
只等姜淮抱著姜玉惜快步離開了,才走到姜卿意身邊,「看清楚形勢了嗎?若沒個倚靠,姜玉惜再告你一狀,淮兒活活打死你都有可能。」
姜卿意疼得渾身冒冷汗。
魚嬤嬤有些怕她因此而犟著,誰知她竟乖順的道,「請祖母救我。」
「果然聰明。」
姜老夫人很滿意她的表現,「姜玉惜的名聲這次算是全完了,她醒來肯定要鬧一場的,你且先跪一會兒讓淮兒消消氣,遲些我便讓人叫你起來。」
「是,多謝祖母。」
姜卿意顫著聲,一側的桑榆卻已經被這一家的畜生氣得快要殺人了。
憑什麼,分明是那姜玉惜處處要害小姐,憑什麼受罰的還是小姐,明明小姐還抓了山茶那麼大個人證!
姜老夫人一走,桑榆便跪下來,「小姐,我幫你殺了她們。」
「你生氣了?」
姜卿意抬起頭來。
桑榆這才發現,她以為的委屈可憐哭唧唧小姐,面上只有比這寒風更凜冽的笑容,「可我不生氣,我千辛萬苦,終於將她們的掌上明珠扔到了淤泥里,付出點代價是應該的。」
桑榆不懂她這種暢快。
正好眼前的青石板上有一隻小螞蟻慢慢爬過,姜卿意澄澈的眸底才湧出不為人知的陰暗,「我嘗過雙眼被活活挖出來的滋味,那過程看似很快,但對我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猶如一年那麼煎熬,桑榆,你知道我當時是靠什麼樣的毅力生生熬過去的嗎?」
「我當時就在想,我要姜玉惜如同螻蟻,我要慢慢斬斷她的四肢,剮去她的皮肉,也讓她體會體會我受過的煎熬,這才叫復仇。」
「一刀殺了她,是給她的獎勵。」
風雪翻湧,將天上那輪不太暖的太陽遮去,洋洋灑灑飄落白雪。
姜淮不許姜卿意加衣,不許她裹斗篷,用暖爐,只許她活生生這樣熬著,即便他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她害了姜玉惜,只憑姜玉惜一句話,他就能這樣折磨她。
如此熬到後半夜,姜卿意發起高燒,昏死了過去。
夢裡,姜卿意又一次經歷了被挖眼的過程。
好疼啊!
眼前一片血紅,什麼也看不到,直到一隻柔軟溫暖的手撫著她的臉頰,哼著童年時娘親常給她哼的兒歌,她才慢慢從昏睡中醒來。
「小姐,您可算醒了!」
落葵哽咽著,「奴婢這就去給您把湯藥熱熱!」
姜卿意沒回答,因為她看到她床邊坐著的,正是目色清明又溫柔的娘親,弱骨冰肌,玉軟花柔,美好炫目的不真實。
而方才夢裡感覺到的手,也是娘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