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一牆之隔,越修離就冷漠的站在那兒,她和西舟的對話,他全聽到了。
「看來這位姜三小姐跟傳聞里的一樣,真的很大膽,也很喜歡侯爺。」
一旁,一位身著白衣弱不勝風的女子喝了口西舟帶回來的湯,淺淺一笑。
越修離沒接她的話,只問,「關小姐漏夜前來,該不會只為喝本侯一碗湯。」
關明月剛要說話,一陣風吹來,她便咳了起來,病態蒼白的臉咳得兩頰都泛起粉色,直到侍女上前餵了她一顆藥丸,才勉強停住。
「侯爺勿怪,我這身子怕也沒幾年好活了。」
越修離只冷淡睨著她,等著她回話。
關明月嘴角輕彎,這樣既無憐憫同情,也無嘲諷不屑的目光,她多少年沒見過了。
「這是武安侯一案的卷宗手抄本。」
關明月拿出一捲紙放在桌上,「不是侯爺從刑部看到的那份,而是摘錄了很多當年從戰場送回來的武安侯血書的那份,算是勉強答謝侯爺救明月之恩,請侯爺不要嫌棄。」
越修離拿過看了眼,待她的冷意少了三分,「關小姐慢慢喝湯。」
說罷,便起身離開。
「侯爺怎生這樣沒有風度?」關明月禁不住笑道,「與女子說話,總該讓女子先離席才是啊,你先走了,叫我情何以堪。」
「西舟,送客。」
越修離淡淡。
關明月看著那抹頎長的身影消失於夜色里,笑意更深,也不覺得難堪,坐在原處慢慢將湯喝完才起身,畢竟是她好不容易才討來的呢。
待出了范府快上馬車時,她才冷不丁的問送她出來的西舟,「侯爺也喜歡姜小姐嗎?」
西舟睜大眼!
關明月瞭然一笑,「看來侯爺從未說過喜歡,是不是?」
「可是侯爺他……」
「那就行了。」
關明月仰頭看著那天上月,做一輪孤高的月久了,竟也開始貪心的想摘下另一輪月亮相伴了呢。
西舟看著她遠去的馬車,抓抓頭,走了幾步,又抓抓頭,他怎麼有一種不妙的預感呢。
月色如練。
姜卿意去見過暫住在酒樓的錢大富,確定道觀下個月就能收拾好後,給他聯繫常貴的方式後便回了。
只是走在路上,一陣馬蹄聲追了上來。
「小道姑!」
姜卿意假裝沒聽到,腳步更快了些。
謝景輕哼,勒著韁繩不緊不慢跟在她身邊,「你兩條腿還能跑得過我的四條腿?」
「你最近去哪兒了,都不見你出來。」
「餵小道姑,小爺跟你說話呢,你知不知道小爺最近過得很不好。」
「因為你那桃花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