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婉如捂住越跳越快的心臟,呼吸也急促起來,她的病要發了……
「婉如,你怎麼在這裡,是來找我的嗎?」
就在張婉如以為必死無疑時,姜卿意也從垂花門後走了出來,「爹爹,張大人,你們怎麼都在這兒?」
「縣主從范家回來了?」
張東山眯起眼。
姜卿意應了聲,神態親近的問張婉如,「難為你來看我,今夜可以留在我這兒陪我說說話嗎?」
張婉如掌心出著虛汗,可被她握住時,那股乾燥溫熱立即衝散了恐懼,劇烈的心跳也奇異的緩了下來。
「我做不了主……」
「爹爹,可以嗎?」
姜卿意帶著幾分懇求的看向姜淮。
姜淮心底還殘留著一些對蘇袖的愧疚,又打量了眼柔柔弱弱的張婉如,半晌,才道,「既然卿意喜歡,便委屈張小姐陪陪她吧。」
「喜歡吃什麼,只管交代大廚房去做便是。」
「多謝爹爹。」
姜卿意乖乖行了禮,才帶著張婉如離開。
看著她們走遠了,張東山想張口說什麼,被姜淮制止,兩人去了書房。
如意苑。
「讓常貴去傳晚膳。」姜卿意看著低著頭強忍著害怕的落葵,「這陣子你就留在院子裡不必再出門了。」
「可小姐身邊哪能沒人……」
「桑榆會回來。」
姜卿意交代好,關上門,嚴肅的看著驚魂未定的張婉如主僕,「今晚什麼也沒發生,你的確什麼也沒聽到,更沒有看到我在垂花門後面,就算做夢,你也只能做這樣的夢,清楚了嗎!」
「我清楚,我不會連累縣主的!」
「我不是怕你連累我。」
姜卿意不懂張婉如,亦如她不懂這京城很多人一樣,她不懂為什麼真心換不來真心,更不明白血脈相連同床共枕也能說背叛就背叛。
所以重生後,她乾脆拋卻了這份天真。
她看著張婉如,「我與張小姐本不該有什麼瓜葛,過了今夜,你便不必再來了。」
晚膳很快上來。
張婉如低頭扒飯,眼淚卻一顆顆滾進飯碗裡。
姜卿意假裝沒看見,用過晚膳,就讓落葵安排她住在廂房而後準備去歇息。
然而張婉如卻好像鼓足了勇氣,在珠簾落下前,回頭堅定道,「方才我幫縣主,全是出自我自願。縣主口口聲聲說著討厭我,但今晚你若是不來幫我,我說不定會徹底消失在縣主眼前,可縣主還是來了。」
「甚至縣主今夜留我住下,也是怕我半路遭遇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