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姜卿意靜靜的看了姜淮一會兒,乖巧應下。
待她離開,姜玉惜才跟姜淮撒嬌,想接過姜卿意手裡的中饋,卻沒想到竟被拒絕了,甚至連轉圜的餘地也沒有!
「側妃別難過,國公爺恐怕只是一時不好做得太明顯叫旁人說閒話。」
離開花廳後下人安慰。
但姜玉惜搖搖頭,她在姜淮身邊長大,哪能看不透他的心思,他對姜卿意心軟了。
「不行,我不能任由姜卿意將爹爹也搶走。」
姜玉惜聽到不遠處兩個丫環正在爭執誰去給姜老夫人送藥,計上心來,「走,我們也該去看看祖母了!」
馬車搖晃。
姜卿意正想著如何感謝范老夫人,就聽她笑道,「今兒是不是嚇了一跳,來尋你的竟是老婆子我,不是太子殿下?」
沒錯,姜卿意借著送飯的功夫,讓蘇焰娘幫忙聯繫的人是越修離。
她還是想問問武安侯舊案的事,因為她現在隱約覺得,武安侯舊案,與舅舅當年的慘案,或許也存在些許的關係。
「我知道太子殿下在避著我。」姜卿意說。
「你別怪他。」
范老夫人握住她的手,輕輕一嘆,「你是個好孩子,他也是,只是他身邊太過危險,莫說你一個弱女子,便是當年我兒伯康……」
「老夫人……」
葉媽媽有意阻止范老夫人,但范老夫人還是搖搖頭,只叫她抱著范稷去後面的馬車,才跟姜卿意道,「我兒范伯康與老范不一樣,他習的是武,智勇過人,更是他們那一屆的武狀元,曾幾度擊敗狡猾兇殘的鮮卑人。」
「我范家如此勢大,可即便是他,也依舊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又何論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你?」
范老夫人柔聲告訴她,「阿意,不如義祖母替你重新相看一門親事吧。」
范老夫人親口做主保的媒,那必是良緣。
但姜卿意卻笑開,「您是在試探我麼?」
范老夫人一囧,就見她同樣回握住她的手,堅定且認真的說,「我一開始就知道跟殿下坐同一條船會有什麼樣的危險,可我不怕,也不擔心我死後殿下會堅持不住,從而毀了他謀劃多年的大計。」
「況且,連試都沒試過,又怎知會我一定會死?」
「即便不死,這條路也將異常艱辛,你根本不知道太子面對的是什麼……」
「所以還請您告訴我,我也好早做準備,以免措手不及。」
范老夫人望著她幽黑的眼,「若我說,殿下的敵人是手握權勢的閥閱世家,是私下朋黨的權臣集團,是無孔不入的門客、僕人、甚至是路邊隨便一個乞丐,乃至……高高在上那位呢?」
姜卿意指尖輕輕一顫,莫非武安侯舊案,竟與這麼多勢力有關?
她很快握緊手心,「我不怕。」
「你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