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卿意像是魘住了,怎麼都叫不醒,還是吳嬤嬤有經驗,拿熱水給她擦了臉,又點了寧神的薰香,這才將她叫醒,可這時的姜卿意已經淚流滿面。
「小姐,你是夢見什麼了,怎麼……」
「落葵,讓小姐歇歇,咱們去燉碗熱湯來吧。」吳嬤嬤道。
落葵見姜卿意不需要她們陪,這才一步三回頭的出去了。
房間裡只剩下姜卿意,漆黑黑的,就像她看到越修離平靜的躺進棺材裡,握住她已經化為白骨的手時一樣的黑。
姜卿意沒有再睡了。
喝了湯藥後,就起身開始翻醫書。
翌日,霧山觀送來消息,說因為已經從禮部調任工部尚書的許涇的宣傳,霧山觀的香客激增,錢大富列著一長串名單等著她去算卦。
而自從許小姐病好後,來重金求姜卿意看診的人數也多了不少。
姜卿意便上午去看診,下午再去一趟霧山觀,一連幾天忙得腳不沾地,就連姜淮幾次找她都沒找到,更別說越修離和別有用心的其他人了。
只不過謝夫人來霧山觀住了好幾天了,卻始終沒來算這一卦。
這天,姜卿意準備下山,卻迎來了一個意外之客——趙元珠!
「你就是霧山觀觀主?」
「正是。」
姜卿意端坐好,給她端去一盞茶,才慢慢觀察她的命火——兩肩命火發黑,是財破且疾病纏身之兆,而且頭頂命紅色隱現,將有血光之災。
姜卿意不動聲色朝她腹部看去,她這個月份,腹部應該隆起弧度才是,卻故意穿著束腰的長裙,露出平坦的小腹,似乎想證明自己並未懷孕一般,大概是用收腹帶一類的東西勒住了。
想來這疾病纏身和血光之災就是從這裡來了。
「不知貴人想算什麼?」
姜卿意已經準備好回答她的問題了,卻聽她道,「替我算算這兩個人什麼時候死。」
說著,遞來兩個名字。
姜卿意看了眼,很好,是姜玉惜和她。
「沒有生辰八字,沒有本人在場,恕在下算不到。」
「那下咒養小鬼之類的,你總會吧。」
趙元珠豪氣的拿出一袋銀子,「給她們下個咒,最好叫她們腸穿肚爛,毀容爛臉,不得好死!」
「郡主,您何須如此,還留下把柄。」一側丫環提醒。
「我知道母妃不打算放過這兩個賤人,一個害得哥哥至今還在大牢,一個處處與我作對、跟我勛王府過不去,她們就該千刀萬剮,但等母妃動手太慢了,我等不及。」
趙元珠無所謂的哼道,「況且,這小道姑要是敢說出去,我便碾平這小小的霧山觀,她要有點兒腦子都知道該怎麼選。」
姜卿意隔著帷紗看她,她以為她跟趙元珠之間並沒有什麼非死不可的過節,可現在想來,有些人就是高高在上視人命如草芥,稍有不滿,便要置人於死地的。
既如此……
「無需下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