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卿意提著燈籠,快速穿過長廊往九房的院落走。
才走到院外,就聽到一陣淒淒哭聲,哭聲還是從十六嬸房中傳來的。
「發生何事?」
姜卿意快步走進去,才見十六嬸躺在床上,整張臉泛著不正常的青灰色,是中毒的徵兆!
「卿意,你來的正好,你看看你十六嬸可還有救?」
「先將解毒丸化水給她餵下。」
姜卿意扣住十六嬸的脈,脈象若有似無,命火也是十分幽微的狀態,姜卿意若再遲來一刻鐘,十六嬸只怕都要咽氣了!
「閒雜人等先出去。」
「好,我們先走……」
「等一下。」
姜卿意叫住九叔婆,「這裡的事一個字也不要透露出去,只說十六嬸陷入了昏迷無藥可救便是,更不要提我來過,以查毒之名封鎖整個西院。」
「卿意,這是為何……」
「就照卿意的辦!」九叔婆二話不說,立即安排心腹下去辦。
姜卿意也不敢耽擱,取了金針開始一點一點為十六嬸拔毒。
東方的魚肚白漸漸取代了黑夜。
這廂。
姜玉惜下了床,拆開眼睛上的紗布,看著銅鏡里那隻已經變得灰白的眼睛,唇瓣都咬出血珠來。
「啊——!」
宋真進門瞧見這一幕,大叫。
姜玉惜趕忙戴上帷紗帽,宋真這才怪罪道,「嚇死個人,你早戴上帽子不就好了。」
姜玉惜隔著帷紗狠狠看向她,語氣溫柔,「西院那邊怎麼樣?」
「你放心,按你說的,一切順利。」
宋真噗呲笑道,「姜卿意也沒有多厲害嘛,今兒宴會,我倒要看看她怎麼下得了台,又怎麼跟那群客人交代!」
姜玉惜誇讚,「還是真真聰慧,我在卿意姐姐手裡可從來都討不到好呢。」
「那是當然。走吧,這次宴會就當做給你的報酬。」
宋真扔給她一套下人的衣裙,「我帶你去赴宴。」
姜玉惜看死人一般看著宋真輕浮得意的臉,指甲死死扣進這衣裙里,「多謝真真。」
馬車篤篤的從姜氏族裡一輛接著一輛行駛出去。
大門口。
「小姐,宋真已經悄悄帶走了姜玉惜。」
「宋睢呢?」
「宋真一早摔破了一根髮簪,讓他去修了,要遲些才能跟她們在船上匯合。」
姜卿意薄涼一笑,「蠢人真是有蠢人特殊的死法,咎由自取,天也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