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回去了。」
姜卿意忙道。
越修離淡聲,「不必,孤先送你回別院。」
今兒姜玉惜出嫁,難免有人不死心想再鬧點兒什麼事出來。
「可萬一池首輔的事很重要……」
「若重要,他不會等到今日。」
越修離淡淡掃過池則述,池則述選擇今日此刻來,不就是為了有個正大光明的理由接近阿意麼?
池則述沒有否認,只是垂首行禮退在一側,等他們都上馬車後,才默默騎著馬跟在馬車旁,直到平安將姜卿意送入別院。
姜卿意走了一段,回頭,「明日我該登門為殿下看眼睛,殿下別忘了。」
「嗯。」
越修離回答。
姜卿意這才扭頭回屋。
從頭至尾,她都沒多看一眼池則述,池則述明白,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誰也勉強不得。
「你有什麼話,現在可以說了。」
「祖父感念太子和縣主救命恩德,無以為報,以後願意為殿下肝腦塗地。」
越修離冷淡道,「池韞是個不錯的官員,兢兢業業,忠君為民,但絕不是一個迂腐愚笨之人,他不會因為區區救命之恩就輕易改變立場,踏上東宮這條大船。」
池則述拱手,「祖父希望太子殿下出手,保全池家清譽。」
他是指京城鬧得沸沸揚揚的『名妓宋雪』的事。
因為姜淮,逐漸被人冠上了『妖女』之名,越傳越玄乎,池府在背後怎麼壓都壓不下來,明顯是有一隻更大的手在後面推波助瀾。
不論那隻手是誰,此事恐怕只有太子才能平息。
「你們要宋雪死還是活?」
池則述臉色變了幾變,但還是道,「生死不論。」
「你呢?」
越修離問。
池則述聽著太子殿下已趨近於冰寒的語氣,雖心有不甘,卻也知道,他沒有機會。
「祖父已經為我安排了一個外派的官職,待年關後,我便會即刻啟程離京。」
「可。」
大雪將車輪印和腳印都覆蓋,姜卿意和張婉如一起用過晚膳,貼了紅紅的窗花,才在即將到來的過新年的氣氛中安穩睡了過去。
這一夜她沒有做任何夢,只隱約好像聽到了多寶閣上那盞三清鈴的聲響。
翌日起來,神清氣爽。
替舒平郡主把脈並重新調整藥膳後,姜卿意便高興的準備去東宮問診了,誰知還未出門,便有護衛來報,說姜安安來了。
姜卿意讓人領她進來,想問問她是不是被姜淮安排來的,才進門,就見她臉上脖子上都是淤青,眼睛下面還有一道猙獰的抓痕。
「你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