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布置的猶如普通閨閣的大牢中,婦人一水白衣,溫柔似水的繡著一套長衫,舉手投足之間,儘是世家大族出來的千金小姐的儀態與教養。
「來了。」
她出聲。
越修離,「我帶阿意來見見您。」
白慎娘繡衣的手稍稍停了下,旋即淺笑,「你們鶼鰈美滿,不去你舅舅墳前燒香叫他瞧瞧,倒先來叫我這個守寡多年的人看,衍之,你好孝心啊。」
「舅舅之墳不在京城,待完婚後,我與阿意會去祭拜。」
白慎娘低頭繡衣,並不答話。
越修離早已習慣她如此,站了一會兒後,便要帶姜卿意先出去。
兩人剛轉身,就聽她道,「姜卿意是嗎?聽我一句勸,就算是為了太子妃的位置,也別嫁給他,天煞孤星,煞了親舅舅一家,逼死自己的生母,這樣的災星,你與他結合,你們生下來的孩子都會是個怪物……」
「舅母!」
「怎麼,生氣了?」
白慎娘終於抬起頭,露出美好的半張臉後另外半張猙獰若惡鬼的臉來,笑看著越修離,「你敢說你舅舅不是因為你,才被狗皇帝卸權、被貶責、被刁難,最後身首異處,削了腦袋掛在城牆受那些賤民羞辱!」
「還有我的那雙兒女,他們才剛剛出生,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爹娘的樣子,就被衝進來的官兵活活摔死在我跟前!」
「還有你那禽獸不如的父皇和他那下屬,趁我剛生產虛弱,強占了我,還將我秘密囚禁於此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趙衍之,你承認吧,你就是個大災星,誰跟你沾上邊,不死也會生不如死,你何不放過姜卿意呢,你看她,多麼漂亮無辜,你捨得她以後也遭人凌辱……」
姜卿意望著沉默的越修離,和肆無忌憚發泄著惡意的白慎娘,唇瓣抿得緊緊的,強壓著怒火。
「照侯夫人這意思,黃河水災怪黃河的百姓不詳,不怪天災無情。殺人犯殺了人,也不該怪那殺人犯,該怪被殺之人家中有災星。」
「甚至侯夫人今兒這衣裳繡不好,也不該怪夫人繡工不好,而是怪蠟燭的位置沒按陰陽五行來擺,不吉利,是嗎?」
白慎娘微微怔忪,多少年了,還是頭一回有人敢這樣頂撞她!
「姜小姐,我是在告訴你實情……」
「實情?我看不見得。」
姜卿意盯著白慎娘,無情又冷漠的道,「我只看到一個被欺凌的可憐人,將自己的痛苦全部怪罪在另一個被折磨的人身上,且肆無忌憚的用著言語的刀子剜著對方身上的肉!」
白慎娘冷笑,「原來是衍之找來的幫手……」
「幫手算不上,我只是兼職算算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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