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將謝夫人今日帶來的匣子拿了來。
姜卿意眸光晦暗,「打開。」
謝茵牙關輕輕發顫。
「是。」
啪嗒一聲,盒子打開,裡面是滿滿一盒的金子。
謝景伸手摸了一下,再看指尖,果然有一層極淺白色粉末!
「這難道就是……」
「劇毒,砒霜。」
「混帳!這是誰拿來的,娘出門怎麼會帶著這個,你給我說清楚!」
嬤嬤趕忙跪下,「這金子就是奴婢從庫房拿的呀,這是夫人吩咐準備今日給桑榆姑娘和、和那不知名的小廝的賠罪禮。」
「給桑榆的?桑榆怎麼了?」
「今日若不是謝夫人病發……」
若是給桑榆她們的東西,姜卿意不會動,更不會打開去看,「等桑榆她們打開,甚至還要放嘴裡咬一咬,就憑她們那個重傷的身體,必死無疑。」
姜卿意看向謝茵,「看來謝家,是有非要殺桑榆的人不可,是嗎?」
「阿意,你不會是說是茵茵做的吧?茵茵不會的,她膽子小又乖,怎麼可能做殺人這種事!」
「我沒有指名道姓。」
「可你就是這個意思。」謝景皺眉,護在謝茵跟前。
「原來縣主今日讓我跪在外面,是以為我要害桑榆她們是嗎?」
謝茵哽咽。
謝景眉心更緊,不解的看向姜卿意,「真的是這樣嗎?」
姜卿意沒必要跟謝景撒什麼謊,她的確是這個意思,謝府迫不及待要桑榆死的,只有一個謝茵。
謝景見她默認,臉色更加難看,「為何阿意,我知道你看重桑榆,可她怎麼說也只是你的婢女,茵茵卻是謝家的大小姐,你怎麼能這樣欺負她!」
「你也覺得桑榆只是一個婢女而已,是嗎?」
姜卿意反問。
謝景不想這麼說,謝茵的哭聲已經傳來,他這個妹妹一向敏感多思,平日裡下人多說了幾句話她都要反覆揣摩,最後把自己逼得寢食不安,要是讓她聽到她哥哥覺得她還比不過一個下人,必然又要難受至極。
「是。」
「好,你們可以回去了,謝夫人的毒我已開了方子,不必來複診,也不必來道歉了。」
「阿意,我……」
「謝景,不必覺得難受。」姜卿意語氣已經疏離的像是對一個陌生人,「畢竟桑榆在你心裡只是一個下人而已,不是嗎?芙蕖,送客。」
謝景緊緊抿起唇。
姜卿意走之前,看了眼謝梧,見他微不可見的點了下頭,才冰冷掃過謝茵,徑直邁步而去。
謝夫人急得想追下床,卻因為失血過多再次暈了過去,而暈過去之前,她嘴裡念的,是桑榆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