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因為那趙元珠?
勛王過來時,聽到這樣的對話,臉黑了幾分,但為了女兒,到底還是走了進來。
姜卿意正在吃早飯。
張婉如喝了些粥,她胃口不錯,將剩下的都吃了,勛王讓人打開大牢門時,她剛往嘴裡放下最後一個蝦餃。
「不知縣主的氣可消了?」
姜卿意慢吞吞的嚼著蝦餃,望著他,也不吱聲。
勛王臉上青筋跳了跳,等著她把蝦餃吃完!
但姜卿意吃完,又不緊不慢的漱漱口,擦擦嘴,最後喝口茶潤潤,才看向勛王,「這大牢里潮濕,蛇蟲鼠蟻實在多,我一夜沒睡好,是有點兒起床氣,還沒消完,不知勛王大駕光臨,所為何事?」
勛王盯著她,氣極反笑,「你是不是覺得,有太子在,你就真的高枕無憂了?棲霞,你可知道什麼叫遠水解不了近渴,本王若現在要捏死你,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你覺得就算太子事後怪罪,你還能死而復生嗎?」
姜卿意神色微變。
勛王滿意的哼了聲,「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什麼叫識時務,否則……」
「否則,皇叔要背著孤,動用私刑,處置了孤的太子妃麼?」
大牢門口一暗,一道頎長的身影出現,緩緩踩著樓梯下來,每一下,都像是逼近喉嚨的鋒銳,嚇得牢中獄卒瑟瑟跪伏在地。
勛王回頭,看向來人。
「太子怎麼來了,棲霞之事皇上已經全權交由本王處理,難不成太子又要再一次為了棲霞違逆聖意?」
屢次違抗旨意,遲早,是要被剝去太子之位的!
越修離腳步停住,狹長鳳眼輕抬,睨了眼大牢里把早膳吃得乾乾淨淨的姜卿意,眼尾染上幾許笑意,「孤此番來,並非為了棲霞。」
勛王眯眼,「太子總不會是為了別人的妻子而來吧?」
張婉如乾涸的唇瓣微動,焦急的看向姜卿意,但姜卿意只是安撫的拍拍張婉如,放心,殿下有分寸。
「當年武安侯請命運送糧草上戰場前,應當去過一趟勛王府。」
越修離慢聲。
勛王輕怔,而後所有汗毛都豎了起來,強作鎮定,「那麼久的事,本王記不清楚了。況且就算如此,又如何,本王當時奉皇上之命,統管糧草分撥之事,他既要押運糧草,去見本王是很正常之事。」
「那皇叔可曾特意為武安侯指明路線?」
「記不清了……」
「無妨,孤已經找到當年在勛王府的小廝,他曾親耳聽到,勛王特意為武安侯制定了一條絕對安全的路線。」
勛王猛地抬起頭盯著越修離,「太子想做什麼!」
「皇叔難道不知,孤一直以來的目的,是什麼嗎?」
越修離薄涼的問。
勛王盯著眼前這個手握權柄生殺予奪的侄兒,齒關發冷,是了,越修離是要查武安侯舊案的,只是他大張旗鼓的說要查,但之後便再未提過此事,讓勛王漸漸竟疏忽了此事。
再加上他陷入與晉王的爭鬥和對皇上自證忠心的旋渦中,更加不曾再將此事放入心上,誰知、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