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黃瓊已經撤了。
果然,很快副將罵罵咧咧的回來了,「真跟個老鼠似的,一點風吹草動就跑沒影了!」
「回營。」
越修離帶姜卿意往回走。
副將詫異,「殿下,咱們就這麼算了?」
「哎,你這話說的,不算了能怎麼辦,黃瓊一點破綻不露,跟個滑不丟手的泥鰍似的,他可是皇上親自冊封來的大將軍,太子殿下動了他,不正好給了朝廷那些人攻訐殿下的機會!」
「老匹夫真可惡!」
「行了,咱們也不是沒有收穫,今日營嘯和刺殺,咱們不說殺絕,但肯定處置了他絕大部分的心腹人手,以後他再有異動也造不出這等陣勢了。」
姜卿意豎起耳朵聽他們談論,也覺得這一趟頗有收穫,他們傷亡也不重,甚好,甚好。
然而回了營,她才發現越修離情緒不對。
很沉,如黑暗裡沸騰的地河之水,儘管他唇角噙著笑。
「疼嗎?」
姜卿意這才察覺耳朵和後腰有一道火辣辣的疼,想來今夜暗處的冷箭不止一支,而且是衝著她來的!
「不太疼,輕傷。」
姜卿意怕他擔心,硬撐著說。
好在他沒有非要她承認,只是『嗯』了一聲,等醫女端了藥和繃帶來時,越修離很自然的接過,並打發了那醫女出去。
「孤會處置這樣的傷口,阿意,解開衣裳。」
「可是……」姜卿意臉頰熱得很,也不覺得疼了,小小聲的說,「我們還沒成婚呢。」
「回京便成婚。」
越修離笑,「要孤幫你?」
姜卿意哪敢叫他幫忙呀,趕緊退了外衫。
還好,如今是夏季,天氣悶熱,只穿一件小衣也不太冷,就是上藥時,殿下呼吸恰好會落在她腰上,溫溫熱熱,叫她脊骨到頭頂,都湧上一股癢的感覺。
「疼嗎?」
「不疼。」
姜卿意飛快回答。
越修離看她小小的顫抖著,挑挑眉,更加放輕了手上的動作,用細紗布仔細的清晰乾淨傷口,然後才用手挑出藥膏來,輕輕的抹在患處。
藥膏微涼,本來姜卿意應該不疼了的,但或許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一條小口子上,殿下指尖一次又一次輕划過肌膚的感覺,更加清晰的傳回了腦海。
姜卿意壓根不敢低頭去看,卻也想像得到,衣冠整齊的太子殿下,如何專注的看著她的腰,用指腹來回輕輕擦過。
但還好,他處理好後,只是拿紗布仔細替她纏好,便為她披上了外衣。
「莫著涼。」
姜卿意忽然就來了股氣,這會兒你倒是正人君子了!
以至于越修離給她處置耳朵傷口時,都心不在焉。
越修離將她的一切情緒收在眼底,唇角的笑意真切了幾分。
「阿意生氣了?」
「沒啊,我沒生氣,一點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