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沒,太子都說我沒錯!」
「可是哥哥,全心全意愛你的女人,不止一個杜麗娘啊,我也全心全意的愛哥哥啊!」
「我說的是妻子。」
謝景怕她犯糊塗,連忙道。
謝茵緊攥住掌心。
「只是一個女人罷了,想娶便娶了。」越修離淡漠道,「謝夫人又何必鬧成這般,依孤看,謝景至情至性,今日又是孤的大喜之日,謝景這樁婚事,孤允了。」
「那我要立即成婚!」
謝景喊道。
謝茵睜大眼,「哥哥,你就這麼著急……」
「我怕不成婚,我娘轉頭就為難麗娘。我還要分家,從此以後我跟麗娘搬出去住,我們自己買個小院子,也免得她聽外人閒話!」
謝景憧憬著未來,雖然這些話跟姜卿意給他的台詞略有不同,但這些都是他曾經幻想過的。
他知道娘親因為妹妹的事暗暗怪著他,那他就走,跟心愛的人一起,在一個不大不小的溫馨小院子裡夫妻恩愛,過自己的小日子。
所以此刻說起來,格外的情真意切。
「哥哥其實不是真的喜歡那杜麗娘,只是想有個全心全意愛你的女人,與你組成一個小家,遠離這些紛擾,平淡卻幸福的過一輩子,是不是?」
謝景下意識就回答,「是。」
謝景趕忙捂住嘴,剛要解釋自己其實很『愛』這子虛烏有的杜麗娘,就見謝茵的雙眼猶如灑進了星星,倏忽一下變亮,而後鼓足勇氣一般,顫抖著唇瓣,拉住他的手。
「我可以。」
「什麼?」
「我不是謝家的女兒!不是你的妹妹!我與你沒有血緣關係,是謝家認錯了人!」
謝茵聲音都在顫慄,「可我愛哥哥這件事是真的,很多年了。也許哥哥不記得了,那一年我才十二歲,被我那禽獸不如的親戚意圖玷污不成虐打著扔到門外,打算將我活活凍死的那一夜,是哥哥路過救下了我。」
謝茵永遠忘不了那一晚。
寄住的親戚半夜偷摸進她那狗屋一樣的房間,想輕薄她,被她叫破後惱羞成怒,污衊是她勾引,將她痛打一頓,還潑了一桶泔水,將她扔到大街上,要在冰冷的冬夜活活凍死她。
她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手腳凍得沒有任何知覺,又冷又餓,像極了街角狼狽的野狗。
那時的謝景,應該才入錦衣衛。
少年意氣風發,來她的那個小縣城追查一樁案子,夜半與一群公子哥兒喝酒回來遇見了她。
那些貴人們看她的目光,就好像在看一團髒污的垃圾,嘴裡說著鄙夷刺人的話。
謝茵也覺得自己就是一團泔水,一把污泥,直到一張帶著少年清雅氣息的斗篷將她裹住,還蹲在她跟前,笑著叫她。
「小姑娘,還能走路嗎?」
謝茵忘了自己怎麼回答的,她只記得,那張臉好看極了,像是一捧春日的陽光,帶著耀眼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