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漢呵呵說著。
看他們的神色,對朝廷半點抱怨也沒有。
姜卿意沉默了,一路走來,大梁百姓處境艱難,也不是說他們不事生產,但大梁山多水少,每年都有大災,用越修離的話來說,便是這大梁皇帝和國師,除了用教義控制百姓,以及到處打仗掠奪小國資源,根本沒想過解決大梁百姓的問題。
譬如山地不好種糧食,朝廷也可以去找尋適宜在山上種植、養殖的作物或牲畜。
年年都有水災旱災,蝗災蟲災,那邊想辦法去治理,去解決。
而不是遇上災年,便來一場盛大的祭天祈福。
再不然,就是如這老漢說的一樣,冬天百姓要凍死了,大梁皇帝的仁慈,便是來勸他們回去以免凍死,絲毫不管他們回去是不是要餓死。
而百姓還深深感激著他。
「大梁的扶塵國師,的確有些本事。」
越修離諷刺一聲。
姜卿意早已經習慣他魂魄離體後誰都刺一句的風格,跟一側桑榆道,「我記得我們有大梁國都內的身份。」
謝景,「有嗎?」
桑榆想起當初跟隨大梁使團去大晉、卻一心想著砍了國舅魏令腦袋的駱信,從包袱底下翻出了駱信的贈禮——駱家旁支小姐的身份,以及一張房契。
「常貴,拿去前頭吧。」
姜卿意幾人離隊,很快通過了身份檢查,被放入城。
穿過黑色巍峨的城牆,進入裡面,才更深的感覺這裡頭建築的粗野,猶如一隻張著深淵巨口的猛獸,隨時要將進來的人吞噬。
街上行人摩肩擦踵,俱是行色匆匆,神色防備,駱信給的地址還是常貴花了十個銅板才問出來的路。
「不應該呀,大梁不是信教麼,怎麼這麼冷漠。」
「我也覺得奇怪。」
「先去安置,一會兒出來轉轉,總能知道的。」
姜卿意想到大梁都城內還有熟人,唇角彎了彎,先離開了。
本以為駱信只是客套一番,留的房契不會太好,到了才見是處十分雅致的小院,雖然不大,四四方方幾間廂房,卻門亭廊橋,樣樣俱全。
正好主屋被一小片池塘和竹子掩映隔開,眾人一致給了姜卿意住。
桑榆選了不遠處的二層小樓。
謝景和常貴便各挑了靠近大門口位置的廂房,也好做保護。
各自回屋安置,常貴又麻利的去牙行領了幾個手腳利落嘴巴嚴實的粗實下人來,等收拾好,正好天黑。
姜卿意正要出門,就見越修離又要一躍消失,飛快的一把抓住他的尾巴,將它摁在懷裡。
「衍之哥哥,咱們不是商量好了,下次離開,一定要好好說清楚麼?」
姜卿意從他的頭一路摸到他的尾巴。
越修離耳根燙的厲害。
雖然十分不滿,卻不得不屈服在這女人的淫威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