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楚華看著那張臉,微微皺眉,而後眉心越來越緊,語氣帶著難掩的憤怒,「你們耍我!」
這哪裡是姜卿意,雖臉型五官略有幾分相似,卻根本不是她,也不曾易容!
「臣婦惶恐,不知何處不敬了王妃。」
謝夫人拉著桑榆退後兩步,微微躬身,卻並無太多懼色。
寧王靠著手段成為了攝政王又如何?
這天底下不服他的人多了,謝太后和六皇子還沒死呢,謝家更沒有倒台,一旦撕破臉鬧起來,誰都別想好過!
梁楚華盯著她們母女半晌,直到寧王遣人過來,詢問為何謝夫人母女還未過去。
「臣婦等這就過來。」
謝夫人囑咐侍女回府去,「這裡不必你伺候了。」
「可夫人的身子……」
「放心,我一時半會還死不了。」
謝夫人瞥了眼神情難堪的梁楚華,暗暗搖頭,就這般心性,是哪兒來的勇氣敢來算計姜卿意的。
謝夫人與桑榆往裡而去。
宮牆巷道長而窄,偶有宮人路過,都會主動退避到一側,桑榆趁著前面引路的宮女不注意,悄悄跟謝夫人道,「娘親,姐姐那裡真的沒有問題嗎?」
「她應該有數。」
謝夫人對姜卿意很放心。
今日一早,臨出門時,姜卿意為自己卜了一卦,得出大凶之後,便立即改了計劃,不與他們一道進宮。
想來,她應該會用別的辦法進來。
桑榆想到梁楚華,指尖還是禁不住發冷,「逍遙王一定來大晉京城了,大梁不是內亂著麼,他怎麼此時來了?」
桑榆不懂朝政,謝夫人卻猜到一些。
「他此時抽身離開,正好讓襄王與太子斗個你死我活,他再回去坐收漁翁之利豈不痛快?」
「是麼。」
桑榆跟在姜卿意身邊久了,也有些了解這位逍遙王,她總覺得逍遙王並不很想得到那個皇位。
但這話她也理不清因果,便沒再多說。
寧王原本在越修離房間,看太醫為他診治,聽聞謝夫人母女到了,才繞到隔壁偏殿面見二人,走時,仔細叮囑宮人看好越修離。
宮人們齊齊應是。
誰也沒發覺,他走後,診治的院判陶謙合著眼長長鬆了口氣,順帶擦了擦額頭的虛汗,隱晦的看了眼身後恭恭敬敬提著藥箱的學徒,心底暗道自己造孽!
他當年只不過是為了還趙嘉禧一個恩情,上了他的賊船,結果就被姜卿意盯上了。
不但栽贓姜卿意破壞醫典的事兒沒搞成,懸壺院還賠上自己的大宅子,如今更是被她強行扯上更大的賊船,腦袋都別再了在褲腰帶上,帶她進了宮!
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