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內沒有任何人影,只坐落著幾棵光禿禿的樹,上面還掛著零星的枯葉碎片,時不時被風吹得旋轉而落。
似乎只有極致的寒冷。
其中夾雜著一絲瑟瑟的荒涼。
而這時,院中突然有一道影子突兀的閃過,隨後出現在院中央位置。
那是一名老僕,看著年逾六旬的樣子,身上只穿了一件簡單的灰襖。
整個人形同枯槁,面上皮膚仿佛失了水分一樣,就跟院中那乾枯的樹皮極為相像,看著有一絲絲的滲人。
老僕的左腿似乎已經瘸了,有些踉蹌的邁上台階,隨後推開房門。
「吱呀——」
房門也好似年久未修一般,發出很重的摩擦聲,連窗紙也有些殘敗。
「馮叔,你回來了。」
一道沙啞而溫和的聲音響起。
此時,就在屋中的一個角落裡。
擺放著一張木質輪椅。
一名素衣男子端坐其中,只是那張俊逸的輪廓早已布滿憔悴,整個人看起來脆弱無力,唯有那雙略微褪色的雙瞳卻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倦意。
「回來了……」
喚做馮叔的老僕將房門關好。
隨後他抬起步伐,朝著那名男子走去,邊走邊道:「殿下,小主子的定名之事很順利,只是不知瑾小姐用了什麼辦法,那暴君可不好說話。」
馮叔口中的瑾小姐。
自然指的是瑾妃。
只不過……
瑾妃卻只是個掩藏的身份,瑾小姐無論是身心都未與那暴君接觸過,可以說相隔甚遠,這些年靠著些手段來瞞天過海,也是不容易。
遙想那時。
瑾小姐與殿下在兩國邊界初遇時,還是個單純無助的尋親少女。
自家殿下剛滿十六歲,那是何等的少年意氣,可如今,卻被那暴君囚禁在此九年,身軀殘敗,滿面憔悴。
「這些年,她比我苦。」
墨潯語氣透著絲淡然,可腦海中卻不禁浮現出那道倩影,那張曾經單純的笑臉,如今卻覆上了層層面具。
他低著頭,雙手捧著一瓮茶壇,此刻仿佛正在認真地貼著封條。
聽到自家殿下這話,老僕的眉目間滿是濃濃的憤怒,不忿的說道:
「哼,若非那暴君將您囚禁至此,您和瑾小姐本就該是一段良緣。」
不至於被分隔多年!
馮叔說著,那可怕的面容出現一絲戾氣,要知道當初瑾小姐只是洛家一個無關緊要的私生女,流養在兩國邊境之地!
若非自家殿下被困於此,瑾小姐也不會冒險進宮陪襯相救,每日都如履薄冰,畢竟這瞞天過海的秘密一旦被那暴君發現,也是危險!
似乎是感受到了老僕的情緒。
墨潯並未抬頭,而是有條不紊的貼好封條,不留一絲縫隙,輕聲道:
「事已至此,不必再多說了。」
在他看來,事到如今的抱怨已經沒有任何作用,只會徒增感傷罷了。
就好比他明知道她就在不遠的地方,可是卻一點辦法都沒有,也沒有辦法帶她一起離開這個虎穴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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